林菲接過,身體沒動,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醫生問道。
林菲猶豫片刻,抬眸,眸色有幾分緊張的問:“醫生,那個你知道一位傷了左手的男病人的情況嗎?”
“叫什麼名字?”
“蔣亦寒。”
“我看看。”醫生扶了下眼鏡,打開電腦看了下病曆,“挺嚴重的,不止傷到左手,還牽連到脾肝,需要動手術,風險也很大。”
嗡的一聲。
林菲腦袋一片空白。
腦海裡反反複複都是那幾句話。
連道謝都忘了說,渾渾噩噩的出了門。
醫生見她這副模樣也沒忍心多說,正打算關掉電腦上的頁麵,發現病曆上的名字是蔣一含,性別女。
“女的?剛剛的小姑娘問的好像是男病人,誒呀,搞錯了。”
醫生想追出去告訴林菲這件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小護士著急的喊:“醫生,九床病人出現了排斥反應。”
醫生風一般的穿好白大褂,跟著小護士往病房處走,邊走邊詢問情況。
林菲出了門沒走,就在門口的座椅上坐著,旁邊經過的人像一陣風掃過,她都沒抬頭,腦袋空空的,極大的不安籠罩著她。
要手術,很嚴重,有風險。
短短九個字,壓得她窒息。
她不禁想,自己算不算害死蔣亦寒的凶手?
“你怎麼也來醫院了?”
“我家那老口子病了,在醫院吊著一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啊?這年頭生個病真是難為死人了。”
“是啊,心焦,他馬上又要動手術了,我想去求個平安符。”
“那你去金象山的寺廟求,那兒靈得很,我之前就求過,效果特別好。”
“誒,好好好。”
林菲怔怔抬頭,望著從麵前走過去的兩個阿婆,腦海裡的弦顫了一下。
平安符麼?
似乎是找到能夠抵消不安的東西,林菲什麼都沒想,出了醫院,直接打車往金象山去。
金象山離市區很遠,林菲坐了兩個半小時的車才到山下,崎嶇的樓梯小路饒著整座山,隻能徒步爬上去。
林菲看著那長長的樓梯,小腿發顫,眼一閉,牙一咬,拚了!
她顫顫巍巍的爬山,一邊趴一邊罵蔣亦寒。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罵她 可她覺得這樣能夠讓她在這陰森並且充滿大自然氣息的山上膽子大點。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蔣亦寒來到醫院時,看著被收拾得空蕩蕩的床,得知林菲下午就已經出院了。
這個女人,又一聲不吭的跑了。
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蔣亦寒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林菲。
嘟嘟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
“你在什麼地方?”
電話那端傳來絲絲的電流聲,林菲的話被磨得斷斷續續,根本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