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幾秒，修長乾淨的指尖一抬，桌上的手機被推到林菲的麵前，屏幕還未完全熄下，好幾個的未接來電的紅點很是刺眼。
眼皮一跳，林菲拿過手機，點進去看清是誰的電話，整個人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我不知道……”
解釋都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而且為什麼解釋。
“不知道什麼。”
男人的聲音冷得發沉，壓著湧動的怒意，林菲拿著手機的手一抖，抬眼看他，被那陰沉的神情驚得心顫。
蔣亦寒嗤笑一聲，衣料跟椅子摩擦。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居高臨下的睨著林菲，聲音涼薄，“不知道你拷貝走的文件是公司機密，不知道蔣錦書是在利用你是嗎？”
林菲啞然。
她後麵也想過文件的事情，自始至終，隻有她碰過他的電腦，也隻有她拷貝過電腦裡的文件。
怎麼看，都是她泄露出去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被自己之前的救命恩人利用的情況下。
她的沉默讓蔣亦寒心口湧起無名的火，這些天壓抑的陰暗情緒就像是春天裡的藤蔓一般瘋長。
修長的腿一抬，蔣亦寒極具淩厲氣勢的繞過書桌。
他來到林菲麵前，捏著她的下巴把人推到牆壁上禁錮住，雙目對視，黑眸燃著騰騰的火光。
林菲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被壓製住，眸色顫動，暴戾的氣息壓得她下意識屏氣凝神，被迫的對上沉得不見底的黑眸。
心一直在抖，手也在顫，掌心都是冷汗。
男人的呼吸極具掠奪性，嗓音暗啞，是壓低的暴怒，野獸的獠牙。
“說說吧，你跟蔣錦書什麼時候搞上的？沒想到你的手段這麼強啊，蔣家三個男人，都是你的手下敗將。”
林菲臉色發白，咬著唇，在可動的空間中小幅度搖頭，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沒有？”
手下的力度加重，好似要捏碎她的下巴。
“沒有的話，你為什麼幫蔣錦書做事！那個小男孩，怎麼會跟蔣錦書長得像？你到這種時候還要狡辯？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防著你靠近蔣明佑，結果你給我放了個煙霧彈，真正要巴結的人是蔣錦書，真是好手段啊。”
最後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擠在失去理智的邊緣。
天知道，在他看見那個小男孩時，有多想把那個小男孩給扔出去，扔進海裡喂魚！讓他徹底消失！
聞言，林菲瞳孔放大，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沒認出來？還以為維維是蔣錦書的孩子？
腦中叮的一聲，她忽然想起來，之前出門時，買了副無框小眼鏡給維維戴著，直到被抓過來，他的眼鏡都一直沒取……
一直待習慣了，倒是沒注意維維長相的變化，戴上眼鏡，可不就跟蔣錦書幾分相似！
提著心鬆了下來，底氣足了點。
林菲垂下眼皮，眼睫遮擋住眼底的情緒，唇角拉平，姿態默認他的話。
蔣亦寒氣微微直起身，又壓下去，手抬起又重重落下，聲響極大的落在林菲的耳畔，拳風吹起她耳邊的碎發，氣極反笑的嗓音啞冷。
“好，很好。”
林菲隻覺得耳邊嗡嗡的，那拳落下去的時候，她腦海都是空白的，此時都緩不過神，隻覺得可怕。
眼前的男人太可怕，可怕的同時又慶幸，好在不知道維維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