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作護不住就不護?”蔣亦寒冷淡的反問,桌下的手指緊緊的扣在一起。
“字麵意思,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我付出太多。”蔣錦書吐的話跟他溫潤的氣質極度不符。
似冬日裡的熾亮的陽光,看上去是溫暖火熱的,照在人身上隻有涼意。
太虛假的表象。
“無關緊要的人。”蔣亦寒冷冷複述,漆黑的眼底似乎有情緒掠過。
一直注意他的蔣錦書捕捉到,唇角的笑意越發薄涼,還帶著一抹諷刺:“怎麼?蔣三少爺看上自己的秘書了?不能忍受別人利用傷害?”
“什麼時候,冷漠無情的三少會顧及別人了,或者說,是什麼時候入了凡塵變得跟我們平常人一樣了。”
蔣亦寒冷眼睨他,眼底的寒意壓不住的溢出來,“我跟你不一樣,你也跟別人不一樣,差勁。”
最後兩個字的音壓得很重,蔣錦書的臉色當下便變了。
蔣亦寒才不管他,針對他的微小的耐心已經消耗完,直接站起身,最後用眼角不屑厭惡的瞥他一眼,邁步離開。
那一眼,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蔣錦書溫潤的神情褪儘,冷意順著銀絲邊框漫進他的眸子,在麵容上染開,溫柔剝開,是極致的冷。
忽然,突兀的手機振動聲劃破靜謐的空氣。
蔣錦書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顯示,泛著冷意的唇角微勾,出口的嗓音仍然溫潤。
“你好。”
不知對麵說了什麼,蔣錦書看了眼窗外,日光照在他的鏡片上,掠過冰冷的流光,“好,咖啡廳見。”
……
過道邊的盆栽在窗外透進的日光中落下剪影,拉長的籠罩在坐著的蔣錦書身上,溫潤如玉的麵容被陰影遮住,更顯清冷寒意。
顧晨曦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她微怔,隨即走過去。
耳邊的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靠近,等到在身邊停下,蔣錦書抬眸,鏡片後的眸子染上細點溫意。
“請坐。”
顧晨曦坐下,服務生送來蔣錦書事先點好的咖啡和甜點,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垂下的眸子眼睫輕顫。
抬眸,她放下咖啡杯,語氣平靜的問。
“你什麼時候認識亦寒身邊的那個秘書的?”
“怎麼,你也對她很感興趣?”蔣錦書靠在椅背上,日光灑在他的側臉上,溫潤如玉,給人翩翩公子的氣度。
顧晨曦敏感的捕捉到‘也’這個字,眼神微變,“為什麼用也這個字。”
“因為剛剛三弟也問我了,他看我認識林菲,就來打聽,挺巧的,你們問的第一個問題都是一樣的。”蔣錦書不甚在意的回答。
他的話卻在顧晨曦心底掀起巨浪,麵上的平靜幾乎要維持不住,緊緊的扣著包的手都在微抖。
蔣錦書將她的反應收在眼底,唇角微微彎著,溫和友好,端著咖啡喝了一口,並不主動打破略微壓抑的安靜。
良久。
顧晨曦緩過神來,眼底有什麼情緒在跳動,她看他一眼,打開包,從裡麵拿出一份打印的報告放在桌上。
蔣錦書眉梢微挑,沒有伸手去拿,隻是瞥一眼,不解的問:“這是什麼?”
“DNA鑒定報告。”顧晨曦目光緊緊的看著他。
蔣錦書如她所願,露出愣神錯愕的神色,更加不解,“誰跟誰的鑒定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