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卿將瓶子裡的藥丸倒出來,看上去都是圓圓白白的小藥丸,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那塊包盒子的布料也沒什麼問題,怎麼看像是沈念卿疑神疑鬼了。
可想到自己對張特的抵觸,她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了。
戰辰逸進來的時候,恰好撞見她將藥丸扔進垃圾桶的這一幕。
沈念卿愣了愣,沒想到自己竟然撞得這麼剛好。
“我隻是……”沈念卿想了半天,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好在戰辰逸並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他隻是說道:“如果沒有感覺到不舒服,把藥扔了也無所謂。”
他現在已經不強求讓沈念卿恢複記憶了,與其看她這麼痛苦,倒不如讓她自由自在的重新開始生活。
如今的心理治療也是這樣,如果沈念卿覺得不適,那麼不吃藥也沒有什麼關係。
要是沈念卿知道戰辰逸的想法,隻怕會哭笑不得。
麵對自己,戰辰逸的底線未免也太低了一些,難道看到自己殺人,他還鼓掌遞刀子不成?
可想想這些天戰辰逸的態度,也不是沒有可能。
第二天,張特再次來到彆墅。
這一次戰辰逸並沒有再出現,而是讓人搬了把椅子等在了房間門口。
昨天他已經連夜然讓人開出了一扇內窗,並將窗戶換成了單向玻璃。這樣既不會影響到沈念卿,也可以時刻觀察著房間裡的動靜。
哪怕不能進去,他也想讓沈念卿覺得自己是在陪著她的。
在谘詢開始前,張特特意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昨天吃了藥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沈念卿十分平靜的搖頭:“沒有,除了嗜睡一些之外,再沒有彆的特彆了。”
張特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不置可否。
照例問了一些沈念卿壓根就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後,張特微蹙著眉頭對沈念卿道:“既然你對藥物沒有排斥,我建議你嘗試著被我催眠一次。 ”
“催眠?”
不知是不是從前的經曆讓沈念卿對催眠這兩個字深惡痛絕,哪怕是聽到張特的提議,她的眉頭都皺得死緊。
很顯然,她十分排斥這件事。
張特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嚴肅道:“我知道你現在對這件事十分警惕,但作為心理醫生,我隻能遺憾的告訴你要想儘快恢複記憶,催眠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甚至,它的作用遠超過了你的想象。”
沈念卿沉默了片刻,忽然和張特對視:“如果我接受催眠,就能恢複記憶?”
張特點點頭:“大概率是這樣的。”
正是因為了解沈念卿的焦急,他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提出這個建議。
經過了深思熟慮後,沈念卿答還是答應了下來。
張特意味深長的一笑,看著沈念卿說:“你不會後悔的。”
見她答應下來,張特便走到了一旁做開始前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