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褚嘉遇的神情太過嚴肅,程鳶會覺得他是在講故事。
怎麼可能有人連自己有沒有認識孩子母親都不知道呢?
“四年前我出過一場車禍,丟失了一些記憶。”褚嘉遇解釋起來事情的原由,“也許以前我跟她有過交往吧,對我來說她沒有任何印象了,但是朵朵是做過親子鑒定的,她是我的女兒無疑。”
當初葉清秋抱著女兒找上門的時候褚嘉遇也曾懷疑過她的動機,但是在親子鑒定的報告下朵朵是他的女兒這個事實已經不容置疑。
可褚嘉遇確實也不愛葉清秋。
這幾年他也曾試圖想過要找回來那些丟失了的記憶,但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想得起來。
為了安頓葉清秋和女兒,褚嘉遇於是在信陽路二十九號置辦了一幢小樓,葉清秋就帶著朵朵住了進去。
朵朵的白血病是在一年前發現的,為了給女兒找到最合適的骨髓配型,褚嘉遇不得不在全江城尋找RH陰性血的人,但是這個血型的人本來就少,想要配型合適就更少了。
直到,程鳶拿著她的檢測報告出現在他麵前。
朵朵的病情在接受了程鳶的骨髓移植後恢複得還算良好,但到底是年紀小,本身的病情又還沒有痊愈,所以小孩子很容易發燒感冒之類的。
今晚就是一個例子。
程鳶在聽褚嘉遇講完整個事情後心情很複雜。
如果褚嘉遇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也算是儘了自己身為父親的責任,但是對於葉清秋的存在,她還是很介意。
沒有哪個女人會不介意自己的老公在外麵還有一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想起來的老情人,尤其這個情人還是為他生了個孩子。
就算褚嘉遇說不愛葉清秋,可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那是一輩子也斬不斷的血緣。
這也意味著,不管褚嘉遇愛不愛葉清秋,他這一輩子都得跟葉清秋牽扯不清,哪怕他不愛她,隻要孩子有個頭疼腦熱的葉清秋一個電話打來他還是得屁顛屁顛的趕過去。
就像是大年三十那樣。
想起這些程鳶心裡就不痛快。
沒有人喜歡自己的男人隨時有可能被別的女人叫走。
“那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程鳶酸溜溜的問。
“我確實想過把孩子接回來,讓她叫你媽媽,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不會勉強你。”
褚嘉遇的話讓程鳶有些不是滋味。
敢情到了最後反而還是她的錯了?
“葉清秋可能會同意麼?”她冷笑,“褚嘉遇,女人了解女人,葉清秋如果能放手的話,當初在朵朵驗明身份後就把孩子交給你了!”
說白了,葉清秋就是想借著孩子這層關係留在褚嘉遇的身邊,這點程鳶不信他會想不到。
隻不過,葉清秋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會突然冒出來,並且褚嘉遇還娶了她。
換位想想,其實程鳶能理解葉清秋多次挑釁她的舉動,但這不代表她就可以大度。
“我會補償她。”
褚嘉遇的回答很明顯已經預想過許多次了,因此程鳶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反正他有錢,男人都想用錢來搞定一切事情。
“我累了。”
再談下去也不會談得出來解決方案,程鳶索性躺下休息。
不過,心底的那團火氣到底還是消了些。
褚嘉遇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挨著程鳶爬上床,伸手橫腰過來想抱她,被程鳶撞了一肘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