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羅的病情突然惡化,平時還隻是偶爾咳點血,可這天竟咳紅了整個帕子,最後竟在十幾分鐘內咳吐了好幾口血。
這情況誰都知道愛德羅的病情已經不容樂觀了。
程鳶果斷讓人把愛德羅送去了醫院。
然而醫生接診完檢查了之後隻是無力的搖頭,“已經回天乏術了,回去吧!”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程鳶皺著眉頭問,“哪怕給他用點藥讓我父親可以好受一點也行。”
然而醫生除了搖頭還是隻能搖頭。
“病人的情況已經無藥可治了,所有的藥物對他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趁著這幾天好好多陪伴比較現實。”
醫生的話讓程的心直往下沉。
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另有親生父親,沒想到他們的父女情份卻是這麼短暫。
“阿鳶,回家了。”
愛德羅在保鏢的護送下來從病房來到醫生辦公室,在門外出聲叫喚著程鳶的名字。
程鳶隻好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我的身體我知道,已經沒有幾天活頭了,就別折騰了。”
愛德羅坐在輪椅上握著程鳶的手,臉上沒有半點臨死之人的恐懼,反而布滿了淡淡的笑意。
“能在我臨死前見到阿鳶,我已經心滿意足沒有任何遺憾了。”
“父親,你別這樣說,會好的。”
儘管知道自己的謊言根本騙不過愛德羅,但程鳶還是忍不住。
她實在無法做到把醫生的話如實的告訴愛德羅。
但顯然愛德羅對自己的病情是心知肚明的,因此麵對生死也比較坦然。
回到莊園後愛德羅把程鳶叫進了書房,拿出一份文件給她。
“這裡麵的東西都是我留給你的財產,我在艾森律師那裡公證了一份遺囑,等我死後他會幫你把路易斯家族打理好我的身後事的,你不用擔心。”
“父親,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不是還好好的嗎?”
程鳶的心情很難受。
愛德羅隻是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又把楊景淮叫進了書房。
“舅舅。”
楊景淮對愛德羅一直以來都是相當尊敬的,此時此刻愛德羅把他叫進來意欲何為不用說也都心知肚明。
“景淮,我走後阿鳶就麻煩你多照顧了,記住,一定要替我好好保護阿鳶,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了,你一定要答應我。”
“舅舅,我答應你。”
楊景淮幾乎沒有任何異議的答應了下來,“程鳶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會保護她,你放心吧!”
愛德羅毫無血色的臉露出了些笑容。
又是幾聲猛烈的咳嗽,隨著咳嗽一起咳出來了還有一團嬰兒拳頭大的血塊。
“父親,你趕緊休息吧!”
程鳶急得想扶愛德羅到床上躺下,但卻被他拒絕了。
“阿鳶,叫我一聲爸爸吧!我想聽你叫我一聲爸爸。”
愛德羅的這個要求讓程鳶鼻子一酸,脫口而出就叫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