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父女倆在自己麵前交頭咬耳的，程鳶心裡頗不是滋味。
女兒居然背著自己跟褚嘉遇有秘密了，是不是顯得她這個當媽的特別失敗？
“媽媽，我跟你。”
也不知道褚嘉遇跟朵朵說了什麼，小丫頭居然一反之前的悶悶不樂，笑眯眯的樣子讓程鳶看著納悶。
不過褚嘉遇麵前她也不想表現得自己很在意的樣子。
小朋友吃不了什麼，朵朵很快就帶著弟弟離開外桌去角落裡玩了。
褚嘉遇訂的是包間，角落裡有相當的空間可以借小朋友自由活動。
沒有了孩子在鬨，餐桌上的兩人顯得尤其冷漠。
程鳶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麼，但是想到褚嘉遇從E國回來時的那種疏離態度，就很難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也是，都離婚了，搞那麼親熱乾嘛？
“找個時間去把證換了吧！光簽了協議不換證，不是事。”
程鳶經過這幾天已經考慮清楚了。
既然要離，就離得乾淨些，果斷些，不然總是藕斷絲連的算什麼呢？
褚嘉遇眯著眸子看她，沉默了些許時間後說道，“過些日子吧，這段時間忙。”
“行。”程鳶點了點頭。
孩子們在旁邊玩，不知怎的宸宸哭了起來，舉著流血的小手回到程鳶麵前，“媽媽，流血了。”
“怎麼回事？”
程鳶臉色大變，還沒來得及認真檢查兒子的情況，褚嘉遇已經把孩子拉了過去。
“弟弟割到手了。”
朵朵拿了一塊啤酒瓶的玻璃碎片過來。
“這也太不負責了，怎麼連個打掃都弄不乾淨？幸虧隻是割到手，要是小朋友不懂事吃了到肚子裡怎麼辦？”
程鳶心疼兒子受傷，趕緊從包裡拿出消毒濕巾和一個常備的創可貼，剛想讓宸宸過來替孩子包紮時突然就愣了。
褚嘉遇緊蹙著眉頭從她手上拿過濕巾細心無比的替孩子擦去血跡，再小心翼翼的包上創可貼，全程神情溫柔似的水。
她從來沒有在他的身上，看到過這種溫柔。
程鳶於是就在想，褚嘉遇確實很喜歡孩子。
她又為褚嘉遇肯讓她帶走孩子們的行為納悶起來。
“既然這麼喜歡孩子，為什麼願意讓我把他們帶走？”程鳶問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
褚嘉遇在確認宸宸的傷包紮好後抬頭她，淡淡的道，“因為你是他們的母親。”
程鳶突然有點生氣了。
這話說得好像她多自私似的，想說她不考慮他是孩子們的父親是嗎？
“我去趟洗手間。”
程鳶起身，拿了包匆匆的拉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
洗手間。
程鳶麵無表情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二十七歲的年紀，容貌姣好，豐姿綽約，明明該是激情四射的年紀，她偏偏卻過得如同四十歲的女人，一點活力也沒有了。
難道這就是身為兩個孩子的母親的代價？
別人的二十七歲還在談著戀愛跟男朋友撒嬌呢，她都直接走到離婚這一步了。
從洗手間出來，程鳶走得很急。
有小朋友從遠處衝撞過來，她避閃不及被撞了個滿懷，整個人往後退一大步，腳上的高跟鞋一扭——
就在程鳶以為自己就要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時，一條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攔腰抱起，讓她堪堪避免了當場摔倒的尷尬。
“謝謝。”
扶住程鳶的，是一個戴著金絲框眼鏡，長得很雅致的男人，年約四十歲，看起來雖然不是很年輕了，但身上的那股儒雅的氣質卻讓人覺得很有味道。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