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和霍少賢來到後酒店的小花園。
燈光在樹蔭的遮擋下顯得影影綽綽的,置身其中莫名讓人覺得有些曖昧。
基於這樣的顧忌,程鳶沒有往深處去,而是選擇在距離小花園入口不遠的一條石凳上坐下。
石凳正正好在路燈底下,雖然燈光昏暗,但周圍無遮擋,是個磊落光明的好位置。
“霍醫生是不是就像網上的段子說的,不好好努力工作就要回家接管家族公司了?不過我挺好奇,你家既然是經商,當初你怎麼會選擇當醫生呢?”
一般來說,家裡有產業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從事相關的工作,將來可以接手家族企業,很明顯,霍少賢的選擇有些讓人出乎意料。
“我父母確實也不希望我當醫生,都說當醫生辛苦又危險,近些年的醫鬨傷醫殺醫的事件時有發生,他們也總是勸我回去,但由於我個人實在喜歡這份工作,就沒有答應他們二老。”
霍少賢淡淡的笑道,也在石凳上坐下,“人這一生,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件幸事,不是嗎?”
“也是,你說得多,你有道理。”
程鳶輕笑,沒跟他爭辯。
不得不承認,霍少賢是少見的活得通透的人,與這樣的人交談是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他的腿,還是有機會可以再站起來的。”
霍少賢突然轉移話題,冷不防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程鳶微微蹙起了眉頭。
“霍醫生說的是褚嘉遇?”
“我能看得出來,他心裡還有你。”
霍少賢用極輕極淡的聲音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顯然還是兩個人在一起要比一個人更好些。”
程鳶不太相信這些話是從霍少賢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微微上揚起嘴角,“怎麼,霍醫生居然這麼向著他說話?你們是早就認識了還是他又跟你做什麼交易了?”
褚嘉遇是可以仗著自己有錢什麼事情都用錢來解決的,以他的說法,這就叫交易。
所以聽到霍少賢這麼向著褚嘉遇說話時,程鳶第一個念頭就是,褚嘉遇又準備在她的身邊安排人盯著她掌控她了。
被人盯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沒有交易,隻是有感而發而已。”
霍少賢聽出了程鳶的不滿,便沒有再講。
程鳶自嘲的笑,“我們的問題多去了,積重難返,想回去沒那麼容易。”
她的聲音很輕。
霍少賢有些詫異程鳶的總結。
“那為何不改呢?”
“你呢?你又為何與你妻子離婚?”程鳶反問。
霍少賢笑道,“她抱怨我工作太忙,沒有時間陪她去逛街去旅遊,她生性愛玩,而我又因為工作的關係總是在陪她的時候拋下她離開,久而久之她對我的怨言很大。”
抱怨得多了,矛盾就出來了,到最後也就隻有離婚這一條路可走了。
聽完他的話程鳶嘲弄的扯了扯唇角。
“相對於我和褚嘉遇的矛盾而言,你這是小兒科。”
他們之間的矛盾是流血要命的,霍少賢這種的在程鳶眼裡看來,根本就不算事。
算計,是程鳶和褚嘉遇之間最大的障礙。
程鳶甚至都不知道褚嘉遇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算計她,她分不清他的真心與假意,這個婚姻也就沒有了再繼續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