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捂著自己的脖子,像隻被撈上來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全然沒有了之前囂張跋扈的模樣。
“先出去再說吧,”安心很快的整理好了自己的狀態,速度讓溫檸咂舌。
小白兔要長大了。
“你得先去洗一下。”
安心看著溫檸的後背皺著眉頭說。
油漆一時半會還不一定清理的乾淨。
溫檸點頭,看了看癱軟在地上的安然,這次不能放過她。
可是自己和安心穿著禮服都沒拿手機,隻好看向夏惜年。
他的一雙狐狸眼,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我已經打電話叫人過來了。”
“謝謝。”
溫檸話音未落,就聽著了穿著皮鞋往這邊走過來的聲音。
“完了,陸宗灝來了。”
安心和安月曉聽見溫檸的話後同時皺眉。
安心是想著慘了,照陸宗灝寵溫檸的這股兒勁兒,安然勢必是要多吃好多苦頭了。
她使勁的慌了晃腦袋,苦笑。
她都想要你死了,你還可憐她?
對比安月曉,內心嗤笑,聽腳步聲就說是陸宗灝?
擱這兒秀呢。
她對那天的婚禮現場無比的嫉妒,但是自己又暫時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陸宗灝為她帶上戒指。
夏惜年一聽見溫檸的話就偏頭看,因為他是站在門外的,果然有一個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趕過來的男人,麵色焦急。
身後跟著昨天見過的WE特助斯奇。
是陸宗灝沒錯了。
夏惜年挑眉,熟悉到了這種程度。
洗手間裡的三個女人穿的都是禮服,也沒有外套可言,更何況明眼人一湊近就能聞到那股刺鼻的油漆味道。
溫檸歎了口氣,心裡直打鼓。
“陸先生。”
夏惜年點頭打著招呼,陸宗灝沒心思理他,隻是微微頷首。
溫檸去洗手間的時間有點長了,一轉角看見站在女衛生間門口的夏惜年和癱軟在地的人,心裡麵便直接咯噔一下。
“溫檸!”
溫檸是自己走出來的。
起先看著完好無礙的溫檸時,陸宗灝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可是稍微走近就敏銳的聞見了那股味道。
他皺著眉頭將溫檸一把拉過來,探頭看向她的後背。
“誰乾的!”
陸宗灝像是一隻處於暴怒邊緣的獅子,看見滿背的血紅痕跡,眼裡怒氣滔天,像是要迸射出火花。
“沒事的,你帶我去洗洗就好了。”
溫檸拽著陸宗灝的袖子,試圖用撒嬌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是她?”
陸宗灝終於認出來了地上像灘爛泥一樣的安然,凶狠冷暗的目光看著她像是要將她釘穿在地。
她要是膽子再大一點,拿的不是油漆,是彆的什麼有腐蝕性的液體怎麼辦。
陸宗灝難以想象。
安然這會兒才開始害怕,她頭腦發熱時做的事情太多了,事後冷靜下來也沒有這樣毛骨悚然過。
她慌的開始顫抖,惶恐的看著陸宗灝,嘴裡念念有詞,嘀咕著不要。
陸宗灝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要把她拎起來。
溫檸直接把她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