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一本書,它更像一本專門用來儲存信件和照片的冊子。老爺子小心翼翼地將其翻開,露出一頁頁被透明薄膜包裹住的泛黃親筆信。
簡瑩彎下身去看,眼眶又紅了。
這些信有長有短,信紙上的花紋一模一樣,字跡也一樣,能看出來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老爺子一頁頁翻動著,最後竟翻過大半本,露出最新的一頁,簡瑩的目光劃過落款日期,是六年前的八月。
“這些信都是你爸爸寫的,他閒來無事,就喜歡練練書法。”
簡瑩把喉嚨深處的酸楚咽下去,清了清嗓子:“爸爸後來有寄過信嗎?”
“自從你那年失蹤後,他就再也沒有寫信回來,或者他寫了,那些人中途把信攔截了也說不定。時至今日,我都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老人說著說著便有些傷感。
“他們一定還活著!”簡瑩加重語氣,似乎這麼說能給她極大無比的信心。
“拿去吧。這裡麵有很多你媽媽想對你說的話。”老爺子起身拄著拐杖走了,簡澤深深看了她一眼,也跟著離開隔間。
簡瑩深吸口氣,從第一封信開始看起,幾乎每一封都是他爸的親筆,字跡筆墨勁挺,自成一派。
內容很多很雜,更多的是在訴說思念,其間不乏很多以她媽媽的口吻寫下來的句子。
簡瑩看的是又哭又笑,她甚至能想到兩人一個說一人寫的親密畫麵。
她一個人在三樓待了很久,直到孩子們放學被管家接了回來,樓下傳來小孩們說話戲謔的動靜。
她慢吞吞將冊子合上,呼出一口沉著的氣,起身將其塞回書櫃,轉身下了樓。
孩子們坐在沙發上打鬨,書包全堆在沙發腳,老爺子坐在單人沙發裡,看著他們樂嗬嗬的。
簡瑩扒在扶手上,視線在樓下客廳轉了一圈,然後飄向廚房,簡澤忙碌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