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駕駛座上，開著窗，指尖夾著燃了半支的煙，表情掩在煙霧中，越發難以看出他雙眸中的情緒。
等了這麼半小時下來，他也從一開始的火冒三丈，極快地冷靜了下來。
冷夜霆不由自嘲，也就隻有衛顏敢這麼對他，也就隻有她能這麼牽扯他的情緒了。
看見宋知的來電，冷夜霆有些漫不經心地接起：“說。”
宋知立刻將調查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告知：“冷總，我們查到今天衛秘書去了市中心醫院找她的好朋友姚瑤。姚瑤帶她去了內科的曲航醫生那裡做檢查。”
冷夜霆一頓：“檢查結果怎麼樣？”
宋知忙道：“有點慢性胃炎，早期職業病，但不算很嚴重。”
冷夜霆淡淡“唔”了聲，算是聽見了，而後才淡淡道：“曲航？”
宋知跟在冷夜霆身邊，自然知道他的重點在哪裡，也早就查了清楚：“是的，曲家那個。”
冷夜霆早就聽說過曲家繼承人似乎想從醫的事，沒想到衛顏居然這麼巧，去醫院遇到的醫生是他。
他沒作聲，那頭宋知查清楚了情況後，有些尷尬地道：“還有個事情……”
冷夜霆知道，這是重點來了。
宋知自覺道：“冷總，我這邊有個員工隋江剛才打電話和我解釋了一通，我了解了一下，才得知……上次您吩咐去找姚瑤問清楚衛秘書的情況，姚瑤對我很是抗拒，態度不是很好。
當時恰好他們科的林主任看見。這個林主任就是隋江的媽媽，林主任恰好認識我，可能有什麼誤會，在醫院故意為難姚瑤，把姚瑤逼到離職了。”
冷夜霆：“……”
他眯了眯眸子。
這種事並不算新鮮，有些人為了討好，確實可能自作聰明做些蠢事。
然而，想到衛顏發怒的樣子，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事兒的回旋鏢能落在他的身上。
估計衛顏是覺得這件事是他導致的，所以才這麼生氣。
姚瑤是挺無辜的，他更加無辜。
他當時隻是讓宋知去問問衛顏的情況而已。
哪知道姚瑤半點不肯透露，還對著宋知破口大罵說他跟著的老板是渣男，他就是渣男旗下的劊子手。
冷夜霆有些頭疼地吩咐道：“你給姚瑤安排個工作，不要讓她知道是你做的。”
算起來姚瑤失業也是他們的原因，宋知自然殷勤，連忙低聲道：“好的冷總，我這就去安排。還有個小插曲，我們查監控發現衛秘書在走廊和曲航醫生聊天時，似乎看到了一個患者的手機視頻，那上麵是你和慕小姐剪彩的畫麵。”
宋知說話間，將那個視頻發到了冷夜霆的手機上。
冷夜霆看著那些狗血標題，就大概猜到了內容。
他玩味地勾了勾唇角。
原來，是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