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靜地道：“發脾氣？我有資格嗎？被人寵愛的人，才有資格發脾氣，我對著誰發？哭？有人在乎才哭，沒人在乎，哭給誰看？”
她語氣如此平靜，讓冷夜霆的心中蔓延起無端的恐慌。
冷夜霆放開她，抬手捧著她的臉，認真道：“我知道，我讓你傷心了，你對著我怎麼發泄都好，不要憋在心裡。”
他向來強勢，鮮少有這樣低頭的時候。
然而衛顏想到的，卻是在她絕望無助的時刻，他帶著人把點點從她身邊搶走的樣子。
衛顏眼眶中盛著眼淚，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對著前夫發泄情緒的習慣。”衛顏帶著淚，很輕地笑了笑。
冷夜霆心中一痛。
他瞳孔微縮，那冷意和痛意幾乎將她撅住：“我們還沒有離婚。”
離婚協議雖然兩人都簽好，但是他並沒有真的去辦理。
答應離婚，隻是他為了穩住冷老爺子而選擇的維穩之計而已。
衛顏一怔，隨即也隻是淡淡道：“是嗎？那約個時間。現在民政局還沒關門，冷總方便的話，我們可以……”
她說著，一邊抬手去掀開被子，準備下病床，另一手則去拔紮在手背的針管。
“衛顏！”冷夜霆快速上前，按住她的手：“彆亂來。”
然而，衛顏動作又狠又快，已經一把粗魯地將自己手背的針管拔了下來。
血珠瞬間射了出來。
冷夜霆下意識地立刻用手按住她的手背給她止血，大聲道：“醫生！醫生！過來這裡！”
被他按住手背，控製在他懷裡的衛顏，隻是平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著他。
鼻尖是他身上那熟悉的冷香，衛顏午夜夢回間的安全感。
卻也成了她的夢魘，成了她痛苦的根源。
衛顏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會這麼痛，需要經曆這麼多，不然……她真的不敢愛。
眼淚失去控製，衛顏淚眼朦朧間看著眼前冷夜霆英俊的臉，很輕道：“冷夜霆，我怕了。遇上你，我可以說是毫無勝算，我惹不起，搶不過，所以我躲遠點。你行行好，當沒看見我，把我放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