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溟包紮完回來,是在一個小時後。
傷口隻有一個刀口,可是裡麵卻很深,幸好並沒有傷到內臟。
他不放心,一定要過來,衛顏同樣將他攔住。
戰北溟眼眶通紅:“念念這樣下去,可能會傷害她自己!”
“那就傷害著吧,”衛顏道,“可是你彆忘了,她這具身體不屬於任何一個人格,誰都會去爭奪,其他人格不會坐視任何一個人格去傷害身體。”
一直跟在戰北溟身邊的吳欣妮道:“我認同季醫生的,現在,所有人格都在搶奪季小姐的身體主導權,她們不會眼睜睜看著其他人奪走。”
說著,吳欣妮的目光看回衛顏:“季醫生,其實你是想要讓其他人格……自相殘殺?”
衛顏攏眉,側眸看回單向玻璃裡麵的“季念念”。
許久,她緩緩道:“隻有殺死她們,季念念才沒有地方可以躲。”
“可是這樣,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
“不這樣,她的傷害也會持續下去。同樣都是傷害,但至少,我們是在救她。”
吳欣妮佩服地看著她,點點頭。
實際上,也隻有衛顏可以這樣去做,因為她擔得起責任。
他們其他人,任何人,誰都不敢有這樣一個大膽的設想。
天色越來越黑,冷夜霆打來電話,衛顏跟他說了現在所在後,冷夜霆在四十分鐘後趕到。
單向玻璃窗前,衛顏就一直這樣站著。
屋內的東西,幾乎都要被“季念念”砸光了。
中途幾次,她跑到門邊來大喊救命,一直在扳門把手,無濟於事。
而後是窗戶。
她的臉在所有人麵前放大,極其清晰。
她一直在拍,喊著放她出去,不要這樣對她。
而後,她有跑回床邊,所在床頭位置抱著自己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