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霆的西裝外套也帶有一股晨間獨有的清寒,還有清晨空氣裡的那股微濕。
為了不吵到錢院長,衛顏和他坐去另外一邊,本來已經非常困乏了的衛顏,在見到冷夜霆的那一瞬,周身的堅強好像都消失了,她輕輕靠去,將自己的頭枕在了冷夜霆的肩膀上。
冷夜霆摟住她:“實在很困,就睡吧。”
衛顏搖搖頭:“想等爺爺出來。”
“他出來了,我喊你。”
衛顏還是搖頭,同時朝他懷裡靠得更近一些。
從昨天出事以後開始,她就明顯發現了自己心態上的不對。
以往,她都是可以獨當一麵的,能絕對的理智妥善去處理好一切突發問題。昨天發生的一連串事,她也是如此去應對的,可是,當一接觸冷夜霆,她所有築防的堅強,好像……漏風了。
這個比喻,讓衛顏自己都想笑,但事實的確如此。
好像在他麵前,她可以不用那麼堅強,潛意識裡可以允許自己疲憊,允許自己朝他去傾靠,去依賴。
像是現在,她想等爺爺出來,但是一晚上未睡,她精神和身體皆疲憊,而一靠近他,那些軟弱像是徹底可以被釋放,她隻要稍稍一閉眼,困意就頃刻攀爬上來,帶有一股讓她招架不住的攻擊力,沒多久,她便像是被黑暗拉入了深淵,靠在冷夜霆的懷裡沉沉睡去。
再醒來,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衛顏做了幾個噩夢,最後一個噩夢將她直接嚇醒,一身冷汗。
好在,她覺得自己叫出了聲音,但實際並沒有,她靠在冷夜霆的懷裡,冷夜霆也睡著了。
位置已經變了,兩個人不再坐在急症室外麵,而是坐在了狹窄的車廂後座。
座椅被放平,她整個人的身體完全陷落在他的懷中,他的外套已除去,白色襯衫上有著淡雅清新的男士香水氣味。
衛顏看著冷夜霆冷峭平靜的睡顏,她知道,他也是一晚上沒睡,而且比起她一直坐在醫院,顯然他要更辛苦,因為要奔波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