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顏閉著眼睛,身體像是被人裝在麻袋裡,扔入了大海,那些水從外麵進來,讓她窒息,喘不過氣。
她用力掙紮,徒勞無功,忽然,那些難受不適的感覺頃刻又都消失了,但很快,她的體感像是被人扔進了綿軟的糖漿裡,粘稠的掙紮比海中那股失重感更為可怕。
最可怕得是,她最後漸漸意識到了這是一場夢,可是任憑她怎麼掙紮,都沒有辦法從這場夢裡睜開眼睛。
直到一股尖銳的痛意忽然從她的左臂上方傳來,衛顏雙眉緊皺,終於從噩夢裡脫身。
她疲憊地睜開眼睛,隻看到一盞刺眼的無影燈,無影燈下,是一根尖銳的針頭,針頭上麵滴垂下一刻水珠子。
一個男人用西班牙語道:“她醒了。”
衛顏移動眼珠子看去,又看回正拿著針筒的男人。
慕丘,也就是諾曼。
慕丘伸手將她的眼皮撐開,查看她的眼球,同樣也是西班牙語,淡淡道:“她狀態不錯。”
衛顏看向房間裡的其他地方,並沒有看到慕雯雯,整個房間就隻有慕丘和這個聲音尖銳難聽的男人。
桑尼道:“狀態好就好,等秦醫生過來後,可以直接讓秦醫生接手。”
“嗯。”慕丘將東西收拾好,拎起醫藥箱,再沒多看衛顏一眼,轉身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衛顏開口想要喊他們站住,卻忽然像是感覺不到自己聲帶的存在。
沒多久,“啪塔”一聲,她頭頂的無影燈暗掉了,她整個人就這樣躺在了黑暗裡。
用了很多很多時間,衛顏才像是真正醒過來,她的意識在逐漸恢複,剛才蘇醒時的那股沉甸甸感覺像是不見。
“喂……”她輕輕道,好吧,聲音雖然嘶啞,但是,她還能說話。
隻是,她動不了。
她的兩隻胳膊被8寸寬的鐵環固定在了手術台上,大腿也是,甚至,她的脖子上都有一個鐵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