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忠的辦公室不小,裡間是招待客人的,因為他經常會有一些采購項目要談。
這冷不丁響起的聲音,把羅士忠這名手下嚇了一跳,立即抬頭看去。
衛顏穿著一件香奈兒駝色風衣,氣質高雅,她單手抄在胸前,另外一隻手則拿著一個插線板,目光饒有興致地看著碎紙機旁的這名手下。
手下臉色蒼白,往後退了一步,目光驚恐。
紀涼從另外一邊走出來,淡淡道:“你叫陳勝良,你是安城本地人。”
她一開口就說出這些,手下知道,他的底細已經被對方全部查出來了。
衛顏走來,將手裡的插線板輕輕懶懶地丟在羅士忠的辦公桌上,而後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姿態悠閒,抬眼平靜地看著陳勝良:“你今年不過才二十四歲,你跟在羅士忠身邊並沒有多久,你甘願和羅士忠一起逃走,理由很簡單,你參與了羅士忠的各種‘項目’,並從中得到了巨大的利潤,對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勝良硬著脖子道,轉身朝門口走去,準備開門,“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離開。”
“哦?這個東西好玩啊。”紀涼在這個時候忽然道,伸手提起碎紙機上的文件。
已經到門口了的陳勝良大驚,飛快跑回來:“住手!”
在他要對紀涼動手之前,衛顏厲聲嗬斥:“陳勝良,你才是要住手的人!你若是動手,你的罪名就加一條,你不過才二十四歲,你想要毀了自己的一輩子嗎?!”
陳勝良的動作生生停在空中。
衛顏看著他:“我們兩個人能在這裡等你,你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無路可走了吧。”
紀涼甩了甩手裡的文件:“我要是你,我就會當一個聰明人,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拿出來說,爭取最寬大的處理。”
陳勝良眼眶發紅,手指在腿旁發抖,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紀涼手裡的文件。
“來,坐吧,”衛顏道,下巴朝羅士忠的轉椅上抬去,“坐下來,我們慢慢聊。”
夜色越來越深,晚高峰終於過去了,且因為今天可能要下雨,天氣非常冷,哪怕繁華如安城,這會兒的街道上也變得冷清了。
羅士忠還在金海區那咖啡館後麵。
他等了又等,另外一個手機沒有半點反應,女兒和妻子給他打了不止五個電話,他都沒有接。
醫院裡麵有幾個電話,他同樣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