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學智站在監控屏幕前，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臉上常戴著的金絲邊框眼鏡，變成了黑色框框。
一向斯文儒雅的氣質，因為一個眼鏡，忽然多了幾絲禁欲風。
監控屏幕裡，是“羊圈”的羊。
羊不多，羊圈還有大量空置，且，他的研究人員也遠遠不夠。
但才開始嘛，想到日後這裡會變得熱鬨，充滿著死亡和絕望，他心裡便有一種很極致的滿足感。
“學長，”一個女大學生打扮的小姑娘推開門進來，“有一通海外電話。”
錢學智一共有兩個手機，這一個專門和海外聯係的手機他一直放在辦公桌上。
錢學智看了眼上麵的號碼，接起電話：“喂？”
學妹馬琳川站在一旁，忽然，她看到錢學智的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錢學智的眉頭緊緊皺到一塊，轉身朝門外走去：“發我郵箱，備用的那個。”
回到辦公室，錢學智坐下後打開電腦，手指飛快敲打，很快，開始逐步摧毀電腦上麵的各種文件，並且變動這些代理IP。
馬琳川跟著出來，眼神不解。
錢學智道：“打電話給慕丘，告訴慕丘，我在海外的賬戶暴露了。”
馬琳川一下大驚，立即道：“是！”
她轉身快速離開。
錢學智對計算器非常精通，手指敲打得很快，好一陣，他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移動硬盤，開始拷貝備用。
看著數據一個個朝著移動硬盤而去，錢學智忽然有一股無名怒火冒出。
他閉上眼睛，靠在辦公椅上，深深呼吸，執意要壓下這一股火。
電腦傳來很清脆的提示音，錢學智再度睜開雙目，剛才眼睛裡麵的憤怒消失無蹤，重新變得清澈。
他從小就知道，生氣是最無能最無用的表現，所以一旦有負麵情緒，他就會第一時間讓自己調節好。
解決當下所麵對的困境才是第一要義，情緒？對於一個醫生來說，最不該擁有的，就是情緒。
將電腦裡的文件全部轉移，馬琳川打完電話後回來，錢學智指著已經關機並拔出電源了的主機：“把它拿去銷毀。”
馬琳川看了眼主機：“學長，隻要把裡麵的硬盤取出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