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西郊外,水靈兒停住腳步,她望了一眼附近的風景,前今天站在這裡,以為會是永彆,沒想到這麼快又回來了!“赫連幕逝,你送我到這裡就好了。”,再往裡走就是皇城範圍了赫連幕逝畢竟曾經是王爺,他再次進去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水靈兒決定在此和他道彆。
赫連幕逝自然是想將水靈兒安全送回皇宮的,不然他怎麼放心得下。不過他也知道水靈兒的顧慮有道理,因此再不舍也隻好點頭同意。他將身上水靈兒的包裹拿下給她,兩個人這一彆又不知道何時能再相見,“保重!”,赫連幕逝有千言萬語想說,卻最終隻說了這兩個字,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水靈兒快樂安全更重要的了。
水靈兒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這是一種對兄長、朋友在即將離彆時的不舍之情。但是她並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因此勉強對赫連幕逝露出一個微笑。後者很快就轉身,踏著大步離開。隻留水靈兒站在原地,看著赫連幕逝的身影由大變小,直至變成一個小黑點,再也看不見為止。沉浸於悲傷之中可不是水靈兒的風格,她將包裹往肩膀上一扛就大步朝前走去,皇城,你姑奶奶我又回來了!
朝堂上,赫連軒逸正坐在正前方,俯視下方的群臣。此刻他們一個個都跪倒在地,唯唯諾諾的樣子,可是背地裡又是怎樣的,又有幾個人對他是真心誠服忠心耿耿的?殿內一陣安靜,群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因為就在剛剛,赫連軒逸發大火了。隻見他將一封信件丟到一個大臣麵前,語氣冷冽地說道,“吳大人,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下,這是怎麼回事?!”
跪在地上的吳大人本名吳彆,是皇城大牢的總看管,負責皇城中大大小小勞役事宜。吳彆顫顫巍巍地撿起那封信件,才看到一半就嚇得直發抖。那封信儼然是王瑜寫給他夫人的家信,而當初赫連軒逸要求軟禁王瑜時可是交代得清清楚楚,不許他與外界有任何書信往來的啊!關鍵是這封信怎麼會落到皇上的手裡?
“吳大人,你是聾了還是啞了?”赫連軒逸等了半天不見吳彆有所回答,不禁不耐煩地問道。吳彆被這麼一問更是嚇得不輕,趕緊趴在地上,“皇上,此事是微臣的疏忽,稍後微臣必定會徹查此事,將那些疏忽職守的守衛抓住處置,還望皇上給微臣一些時日。”吳彆自然是自保要緊,趕緊把罪責都往手下眾人推去。
赫連軒逸如此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不過他此刻拿出這封信不是為了治吳彆的罪,他另有目的。隻見他鐵著一張臉,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吳大人!這就是你的交代嗎?若王將軍犯的是外通敵國的大罪,那此刻他們已經互通消息了,那你以為我們皇城的安危還能有嗎?!”
義正言辭的話!吳彆從沒見赫連軒逸這麼憤怒的樣子,臉刷地一聲就下白了,猛地磕了幾個響頭,嘴裡大喊,“是微臣失職,微臣以後必定改過自新,還望皇上給微臣一個帶功贖罪的機會,讓微臣找出失職人員,將這其中的原委查清楚!”
赫連軒逸冷眼將跪在下麵的群臣掃視了一遍,很滿意地看到他們都嚇得低了頭。“吳大人的事情不過是個例,你們其中還有沒有人如此,大家心裡有數。”一句話說得眾人心裡都冷颼颼的,就怕自己也有什麼把柄抓在赫連軒逸的手中。唯獨慕容家主在下麵忍不住在心底發出冷哼,這個赫連軒逸橫什麼橫,再過不久他就要叫他知道,誰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
“鑒於吳大人這是初犯,我也就不追究了,罰俸一年了事。”吳彆聽赫連軒逸這麼說,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抬頭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但是!”赫連軒逸卻再次開口了,吳彆那顆剛放回去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王將軍作為我匡國的將領,在犯了錯之後被寡人軟禁還不知悔改,知法犯法,寡人必須要將他重重處罰,好叫你們都知道要敬遵法連!”
吳彆見赫連軒逸說得不是自己,這才稍稍又放了點心。心底忍不住抱怨,這個皇上也真是的,再這樣下去就算他不懲罰自己,也要被他嚇死!慕容家主站在朝堂下,雖然麵色如舊,但是從他放光的兩眼中不難看出,他此刻心裡有多麼激動。王瑜統領大軍又對赫連軒逸忠心耿耿,日後必定會成為他們奪取江山的一大阻隔,若是此時赫連軒逸能將他處死,那簡直就是自斷後路,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皇上英明!”於是慕容家主帶頭,大呼赫連軒逸英明,其他群臣見他如此,也紛紛效仿。赫連軒逸看了慕容家主一眼,心底發出一陣冷笑。他自然是要讚同他的做法了,王瑜一有事赫連軒逸就等於失去了左膀右臂,元氣大傷。不過,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慕容大人所言極是,寡人想過了,王瑜王將軍,日前冒犯寡人不說,寡人本想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才將他軟禁在牢中。不曾想王瑜非但不感激聖恩,反而私底下違抗聖意,與家人通信不說,語氣中還頗含對寡人的怨恨之意!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寡人經過深思,覺得王瑜不可饒恕!”赫連軒逸一席話說得義正言辭,好像巴不得立馬將王瑜殺就地處死似的!
“寡人決定,將王瑜發配邊疆!即刻就行!”赫連軒逸話語一落下麵群臣皆驚,這王瑜犯了這麼多錯,剛剛赫連軒逸火氣甚旺,眾人都以為他八成要被一刀砍死了,卻不曾想到隻是發配邊疆。當然了,發配邊疆對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人來說是極為痛苦的,但比之被殺頭,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的嘛。
慕容家主嘴角微動,怎麼隻是發配邊疆嗎?那可不行,隻要王瑜一日不死,他就有可能再次為赫連軒逸效忠,也就還會成為他們的威脅。於是他大步朝前,“皇上,微臣以為這樣的處罰並不妙!”赫連軒逸嘴裡哦了一聲,饒有滋味地看著慕容家主。他早知慕容家主必定會出言反對,這會子倒想看看他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