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心涼了(1 / 1)

水靈兒從藥店裡出來,走在大街上,由於下雨的緣故,外頭的天是昏沉沉的,一如水靈兒的心。水靈兒慢慢地走著,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但至少她知道,她正在往皇城越來越遠的方向走去。當一切都風消雲散的時候,連想念都顯得尤其奢侈。水靈兒想,她以後再也不會想念赫連軒逸了,因為他不值得。

可是水靈兒卻沒發現,有一個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她走到哪裡,那個人跟到哪裡。水靈兒漸漸走出小城鎮,來到附近的一個廢棄的祠堂之中。她突然覺得好累,需要休息一下。於是她就靠在祠堂的台階上,安靜而沉穩地睡了過去。樣子是那麼天真沒有防備,好像要回到童年時代。

赫連幕逝在確定水靈兒已經睡著之後才從石像後麵走了出來,在皇城西郊的時候他其實是假裝和水靈兒彆離。雖然他並不指望水靈兒還能跟他一起走,但至少他想護送她到皇宮中去。隻是他沒想到的是,此次回來,水靈兒會被這樣傷得更深。赫連幕逝不禁有些後悔,當日他就不該放任水靈兒回來的。

赫連幕逝輕輕在水靈兒邊上坐下,這些年水靈兒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感覺卻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水靈兒是調皮而有靈氣的,如今的水靈兒身上多了一些沉穩的氣息,但同時也多了一些憂慮的氣質。歲月總是要在人身上留下痕跡的,不是在一個人的臉上,就是在一個人的心上。

赫連幕逝看了水靈兒好一會兒,終是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水靈兒的小臉。這樣的真實,這樣真實的觸感讓赫連幕逝心底產生一種幸福的感覺。是的,有多少次他曾這樣撫摸過水靈兒的臉龐,但最後卻發現,一切終究隻是一個夢。如今,水靈兒就真真實實地在他眼前,赫連幕逝發誓,他一定要讓水靈兒的後半生過得幸福。

就在赫連幕逝走神的片刻,水靈兒的手卻突然攀上他的,赫連幕逝嚇了一跳,本想抽回手的,但見水靈兒並沒有醒過來的痕跡,因此還是把手放在那裡。水靈兒嘀嘀咕咕說著夢話,“赫連軒逸,你是個壞人。可是我,怎麼還是無法恨你,我怎麼這麼沒出息,我,我要怎麼辦。”喃喃自語說了一大堆的話。

還有一些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赫連幕逝心都疼死了。現在的水靈兒是不開心的,她甚至連在夢中都難過得流淚。赫連軒逸你是個王八蛋,根本就不配擁有水靈兒這麼多的愛!赫連幕逝在心裡將赫連軒逸罵了一頓,一邊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他一定要將水靈兒保護好,讓他們再也無法傷害到她!

“啪嗒,啪嗒,啪嗒。”赫連軒逸站在竹逸宮的窗戶前,又是一場冬雨。往日水靈兒最是喜歡冬日的雪花和梅花,一到梅花開花的季節,她就會拉著赫連軒逸到梅園裡大鬨上一天。梅園那裡還留著一個秋千,水靈兒總說在落雪和梅花紛飛的時節蕩秋千,那是世間最浪漫不過的事情。

“皇上,小心著涼。”赫連軒逸覺得背上一暖,卻是西門明月為他披了一件披風。赫連軒逸對她露出一個微笑,“謝謝!”然後便沒有再說話。西門明月也不離開,站在赫連軒逸的身旁,同樣望著窗外的雨出神。“你想她嗎?”她突然開口問道,西門明月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水靈兒了。

赫連軒逸搖了搖頭,“我不想提她。每當我忍不住去想念她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我越想她就隻會越讓自己心痛。一旦想念的缺口被打開,我便會沉溺於其中無法自拔,我甚至會冒出天涯海角尋她的念頭。但我不行,我不能這樣感情用事。我還有大計沒有完成,我必須履行我對天下百姓的承諾。”

這是西門明月第一次聽赫連軒逸袒露心聲,她不禁有些羨慕水靈兒了。能擁有這樣一個生死相隨的戀人,其實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不像她,在感情的路上沒有半點自由,更沒有什麼精彩可言。西門明月知道,或許她已經開始有些喜歡赫連軒逸了,當她知道赫連軒逸是永遠也不會喜歡自己的,所以,她懂得分寸。

“他們要我在你的飲食裡下慢性毒藥。”西門明月又說道,赫連軒逸嘴角露出一個冷笑,那群人終於按捺不住要動手了嗎?那他赫連軒逸就奉陪到底!“喝了那些毒藥之後會有什麼症狀你且都記下,到了時間你就提醒我。”赫連軒逸說道,雖然西門明月是慕容和西門兩個家族派來的人,但如今宮中他已經孤立無援,隻能放手一搏且相信西門明月一回。

“還有一件事情。”西門明月說到這裡臉色微紅,不禁低下了頭。赫連軒逸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有這樣的舉動。“那個。慕容爺爺希望,我能儘快生育一個皇子。”說完臉就紅透了,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要說出這種話來自然是羞澀不已的。加上那夜看到赤身裸體的赫連軒逸,她羞得簡直快沒辦法了!

“你可有心儀之人?。”赫連軒逸問道。心儀之人?西門明月出神,她曾經是有的,隻是那是女扮男裝的水靈兒,算不上數的。因此搖了搖頭,“皇上這麼問是何用意?”西門明月忍不住問道。

“你若是有心儀之人,大可和他行周公之事,待到你懷孕了,寡人就對外宣稱是我的,沒有人會知道真相的。而等到這件事情完成之後,我會將你和你的孩子悉數安全送出,你大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一家團聚。”赫連軒逸說出自己的想法,西門明月卻又搖了搖頭,她的清白之身豈是可以隨便給人的?!她非要等遇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人才行。

“沒有也無妨,我會另想辦法的,大不了假孕。”赫連軒逸說道,“你先退下吧,寡人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西門明月乖巧地退了出去。赫連軒逸依舊站在窗台上,任由外頭的風將雨絲打在他的身上。那樣的赫連軒逸,是那般孤寂和難過的,他安靜地站著,好像在等待某個人的歸來。那是一個不知道還會不會、能不能回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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