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逸軒道了聲平身,急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回聖上,叛賊王必率八萬大軍正在向城門逼近,距離已不足三裡。預計隻需兩個時辰便能到達城下。”守將聽問,連忙恭聲彙報著細作打探上來的消息。
赫連逸軒眉頭眉頭緊皺,站在城牆上向遠處看去。心裡不停思考著對策。最後,赫連逸軒道:“叛軍來時,高掛免戰牌,這五百禁軍留你聽用,務必給我頂住!多則三日,少則兩日,王瑜將軍便會派軍前來支援!”
“是!”
回到宮裡後,赫連逸軒急急召來大臣,商量對策。
“今有叛賊上官無極,不思君恩,揭竿立旗,公然造反。如今叛軍已到王城不足三裡之地,王瑜將軍尚還需兩日才能趕來支援。不知眾愛卿有何良策退敵?”赫連逸軒高坐在龍椅上,皺著眉看向下麵的大臣們問道。
赫連逸軒話一出口,朝上便如捅了馬蜂窩一般,嗡嗡作響。驚訝者有之,聲討上官無極者有之,大罵上官無極者有之,暗自竊喜者有之,但卻沒有一個人能拿出點實際性的建議。
赫連逸軒眉頭皺的更緊了,道:“我要的是退敵之計!不是要你們在這嗡嗡嗡的乾擾朕的耳朵!”
赫連逸軒這麼一喊,朝上頓時便靜了下來。良久,也沒人出聲。
赫連逸軒看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大臣們,不由也來了火,大罵道:“你們一個個都是乾什麼吃的!朕真是白養你們這群廢物了!兵臨城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拿出退敵之計,你們還有臉穿這身官服,那官奉嗎!”
百官被赫連逸軒這麼一罵,一個個的都隻覺臉上發熱,把頭低的更低了。
“皇上息怒。叛軍如今兵臨城下,王瑜將軍又遠水難解近火,為今隻計,隻能緊閉城門,死守以待王瑜將軍救援。臣,願與皇上共難!城在臣在,城破臣亡!”最後,還是司徒大人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奏道。
百官聽了司徒大人此言,連忙齊齊跪下,山呼道:“臣等願與皇上共度此難,城在臣等在,城破臣等亡!”
赫連逸軒看著階下跪倒一大片的百官,揉揉眉心,想來也問不出什麼好主意了,隻得無力的揮了揮手道:“退朝吧!”
下朝之後,赫連逸軒也不願待在宮裡,徑直便向王府走去。
一到王府門口,赫連逸軒便看見水靈兒倚著門口的石獅,往皇宮的方向張望著。旁邊的水仙兒正喋喋不休的和她說著什麼。
見到赫連逸軒,便拋下仍自喋喋不休的水仙兒迎了上來,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怎麼樣?上官無極抓到了嗎?”
赫連逸軒知道她在擔心自己,不由心中一暖,將她擁入懷裡,柔聲道:“我沒事。我和嶽父還有逝慕在朱雀門攔下了上官無極,殺了他幾個影衛,最後被他使煙霧彈逃了去。”
“你,你先放開我……在大門口呢……”水靈兒被他擁住,不由大羞,小聲道。
赫連逸軒知他臉皮薄,輕輕放開她,改而牽住她的柔荑。又對前來的水仙兒招呼道:“嶽母。”
“皇上你可回來了,靈兒丫頭可擔心你了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家老頭子呢?”水仙兒點了點頭,大大咧咧的說道。
赫連逸軒聞言把水靈兒的手抓的更緊了,口中答道:“我請嶽父大人留在皇宮了,有他在那坐鎮我更放心些。”
“哦哦,也好。老頭子雖然長的不咋樣,但功夫還是可以的,讓他坐鎮皇宮也好。”水仙兒聽到赫連逸軒的言外之意就是柳如風沒事,不由也放下心來,道。
“我此來,是想接嶽母大人和靈兒一起入宮,還來,嶽母大人和嶽父大人一同坐鎮皇宮,也好有個照應,二來,有靈兒在我身邊,我更安心一些。”赫連逸軒說道。萬一上官無極狗急跳牆,派人潛進城來將靈兒抓去,赫連逸軒得後悔死。
“進宮?”水靈兒聞言一愣,不由有些遲疑。對於闊彆已久的皇宮,水靈兒心裡還是下意識的有些抵觸。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你不在身邊,我放心不下。”赫連逸軒緊了緊手中的柔荑,柔聲道,“還是說,你希望我搬到這王府來辦公?”赫連逸軒無不惡作劇的說道。
水靈兒聞言,腦中浮現出王府百官來往絡繹不絕的場麵,不由皺了皺眉,最後遲疑道:“那,好吧。”
“既然靈兒同意了,我自然無所謂。”水仙兒見水靈兒同意,也對赫連逸軒說道。
“既然如此,你們收拾一下,這便隨我進宮吧。”赫連逸軒高興的道,“正好讓思君熟悉一下他以後要生活的地方。
“嗯。我去找思君跟他說。”
“我跟你一起去。”赫連逸軒不願放開手中的柔荑,當下笑嘻嘻的說道。說著,便牽著水靈兒的手一起往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赫連逸軒一眼便看到赫連思君在那哼哼哈哈的練著拳。水靈兒大惑,今天上午不是練過了麼,以赫連思君的頑皮性子,斷不可能一天乖乖練兩遍的。
想著,水靈兒不由上前問道:“思君,你在乾什麼呢?”
“啊。娘親,爹爹,你們來了!”赫連思君看到水靈兒和赫連逸軒,連忙收了拳勢道,“我在練拳呢。”
“今天上午不是練過了麼?怎麼還練?”水靈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聽說,抓我的老頭要造爹爹的反,我要好好練拳,幫爹爹揍他!”赫連思君揮了揮小拳頭,一臉氣憤的說道。
“哈哈哈哈,果然不虧是我赫連逸軒的兒子,好!有誌氣!”赫連逸軒大笑道,抱起赫連思君,也不顧他滿臉的汗,親了一口。
“思君,爹爹想接你進皇宮,你願意嗎?”水靈兒拿袖子幫赫連思君擦了擦汗,問道。
“娘親也一起去麼?”赫連思君抱著赫連逸軒的脖子,看向水靈兒。
“嗯,娘親和外婆也會和思君一起進宮。”水靈兒答道。
“那,思君可以再帶一個人麼?”赫連思君怯怯的看了眼赫連逸軒,問道。
赫連逸軒和水靈兒聞言一愣,不由有些奇怪。自從上次赫連思君被上官無極拐帶後,水靈兒便一直不讓赫連思君出府,所以赫連思君也沒什麼朋友,能帶誰?
“思君想帶誰一起進宮呢?”赫連逸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思君想叫招弟一起進宮……”思君道,“招弟人很好的,雖然又笨又囉嗦,但對我很照顧。上次我和婆婆一起逃到山裡,她還偷偷跑來送我呢。”
“招弟?招弟是誰?”水靈兒聞言不由疑惑道。她可不記得還有思君有個朋友叫招弟啊。
“招弟是跟楊婆婆同村的人,是個女孩,比我大一點。”提到招弟,赫連思君小小的嘴角不由顯出一抹笑意。
赫連逸軒聞言一愣,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個紮著辮子的小女孩。想了想,最後道:“沒問題,隻要招弟願意的話思君就帶她進宮吧。”一個小女孩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爹爹最好了!” 赫連思君高興的在赫連逸軒的臉上親了一口,喜道。
“那思君的意思是娘親對思君不好咯?”水靈兒見赫連思君高興,不由想要逗逗他,故意說道。
“沒有沒有,思君沒有那個意思,娘親和爹爹是思君最好的娘親和爹爹!”赫連思君聽見水靈兒這麼說,果然大急,連忙解釋道。
水靈兒卻不打算放過他,故意嘟著嘴道:“那思君為什麼隻親他,不親我?”
吧嗒!思君聞言連忙探過身子在水靈兒的嘴上親了一下。
“好了彆鬨了,我們收拾一下進宮吧!”赫連逸軒微笑的看著母子兩打鬨,心裡不由一陣溫暖。上朝時的氣也早已被丟到了爪哇國。見思君親了一下水靈兒,這才出聲道。
晚上,許久未曾親熱的兩個人自然免不了一番親熱。一陣翻雲覆雨過後,水靈兒看著赫連逸軒剛毅的臉,不由有些癡了。她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這樣看過他了。
赫連逸軒見狀輕撫著她的臉,輕聲問道:“看什麼呢。”
“看你。”水靈兒紅著小臉,有些害羞的回答。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好看的。”赫連逸軒看著水靈兒羞紅的臉,剛消的邪火再次升騰。不由將手往下移,抓住伊人胸前的高聳調笑道。
“啐!誰跟你老夫老妻了!”水靈兒連忙抓住他使壞的大手,輕啐道。
赫連逸軒見狀哪還忍的住,正要翻身和水靈兒再戰三百回合,不想一陣幽怨的琴聲突然從屋外傳來。
那好似黛玉輕歎的琴聲,頓時便讓赫連逸軒有如澆了一盆涼水一半,欲、火頓消,轉為怒火。想也是,在要和心愛之人“大戰”的時候聽到這幽怨的琴聲,沒萎了就不錯了,怎能不生氣?
“來人!”赫連逸軒大吼道。
“皇上。”一個小宮女低著頭應聲進來,臉上滿是羞紅,想來是聽了那麼久的“現場直播”所致。
“去看看外麵是誰在彈琴,給朕拖出去,斬了!”赫連逸軒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是。”
被子裡的水靈兒此時早已笑翻了。哈哈,皇帝在行房的時候被幽怨的琴聲打斷以致陽痿!這要是傳出去那可是個天大的八卦。
赫連逸軒看著憋笑憋得嬌軀止不住顫抖的水靈兒,不由大感沒麵子,將伊人箍在懷裡,咬著牙道:“好笑嗎?嗯?”
誰知水靈兒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直接笑出了聲,嘴裡還配合著未斷的琴聲故作幽怨的調笑道:“皇上,奴家等你等的心都碎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赫連逸軒鬱悶了,自己身為九五之尊,還沒被人這樣調戲過呢。可偏偏這第一個吃蟹人卻是水靈兒,這打不得罵不得的,隻能任她調笑,臉卻黑的更加厲害了。
這時,外出查看的小宮女也回來了,低著頭稟報道:“皇上,那彈琴之人是選秀的長孫小姐……奴婢不敢擅作主張,還請皇上示下。”
“長孫小姐?”赫連逸軒聞言一愣,如果是長孫顏的話,倒還真不好直接宰了。
而此時水靈兒也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道:“長孫小姐?莫非是鎮國侯家的那個長孫小姐?”
“怎麼?靈兒認識她?”赫連逸軒奇怪的看向懷中的可人兒,問道。
“不認識,不過能在宮裡彈琴的,想也隻有那鎮國侯送來參加選秀的孫女了。”水靈兒特意將選秀兩個字加了重音。自己男人選小老婆,任誰也會在意的吧。
“是她的話,你可不能把她斬了,畢竟是鎮國侯的孫女,現在又是非常時期,如果再因為這點小事就把鎮國侯的女兒斬了,定又要惹出一番事端。”水靈兒又道。
赫連逸軒一想也是,鎮國侯也是兩朝元老了,手握重兵,如果把他孫女斬了,他在跟著上官無極一起造反那樂子可就大了。
沒辦法,赫連逸軒隻好咬著牙對那小宮女說道:“傳朕旨意,就說天色已晚,讓長孫小姐早生歇息,莫要在那撫風弄月,徒添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