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麗麗那張普普通通的臉上波瀾不驚,給人以一種經曆過很多的滄桑感,讓蘇念念頓時有些恍惚,差點以為自己這種感覺是錯覺。
看起來夏麗麗也並不大,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滄桑感。
“我感覺挺多有錢人都看不起我們這些普通人的,而且很高傲,不像周小姐這樣,聊起天來也很隨和。”夏麗麗眼底透露出幾分憤憤不平之色。
蘇念念聽著這話,莫名的想起那個送自己送子觀音的何總,就八九不離十的能猜出何總是個什麼鳥人了,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貨。
連蘇念念都能從假項鏈中,一眼解讀出何總對夏麗麗的玩弄,那夏麗麗一直以來跟何總這種人直接接觸,肯定也直接感受到了何總打從心眼裡,隻不過是在玩弄她。
所以夏麗麗所指的有錢人應該就是何總。何總一直看不起夏麗麗,這應該讓夏麗麗挺痛苦的。
“有的時候青蛙沒有跳出井,就覺得井上空的那一片天,就是完全的天了。隻有等到青蛙跳出井之後,才能發現真正的天空其實很廣闊。”
蘇念念借由井底之蛙這一成語,意圖能夠告誡夏麗麗,當菟絲花攀附彆人是不長久的,還是得謀求更廣闊的天地。
說出這話之後,蘇念念自己也有一些奇怪,為什麼自己要突然間說這些話,明明這些事情跟她都沒什麼關係。
但蘇念念總覺得,夏麗麗和她表麵上所表現出來沈城有點不一樣,所以莫名的想要勸告她。
夏麗麗一聽,就明白了蘇念念的意思,但她很無奈,“有些時候不是青蛙不想跳出井,而是井中太多障礙物,讓青蛙難以跳出。而有些人生來就是自由的鳥,看不到青蛙的困境,才會覺得是青蛙沒有努力。”
蘇念念頓時閉口不言,確實覺得自己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說有選擇的話,夏麗麗應該也不會願意當何總的情人。
看向夏麗麗的眼神中不由得有些複雜,蘇念念雖然知道當情人是一種很不道德的行為,但她覺得,此刻的她沒有什麼資格妄自評判。
“周小姐的家庭環境應該很不錯吧?”
蘇念念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夏麗麗突然間提到家庭環境。這讓她想起了童年那些讓她不開心的回憶,同時將她一下子扯回到那種讓人窒息的家庭環境裡。
蘇念念的麵色變得有些暗下去,忍不住的搖了搖頭,連帶著語氣也有些低沉,“家庭環境挺一般的。”
說出一般二字的時候,蘇念念語氣變得更低了幾分,這叫夏麗麗一下子捕捉到了。
原生家庭有問題的她,一下子便反應過來,蘇念念這句一般裡麵藏著多少的不一般。
頓時,夏麗麗感覺找到了一個與自己感同身受的人,不由得進一步的跟蘇念念進行交談,“我媽很早就死了,隻留下我跟我爸兩個人,但我爸酗酒、賭博、嫖娼樣樣都來,沒錢了就一直趕我去賺錢,我從小便每天撿垃圾,長大一點就天天去餐館給人刷盤子。”
夏麗麗現在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十分輕鬆,但蘇念念卻能在她平靜的臉上,看出洶湧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