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動手,打他的人。
江清蕊是第一個,也是陸澤不會動的一個!
趙思娜捂著臉,細細的哭泣著,也不說話,隻是望著陸澤。
她可什麼都沒做啊,而且還在主動的解釋,是江清蕊不信,甚至還敢動手打她!
江清蕊是會武的,這一耳光,不是尋常的力道。
陸澤沉沉的望了一眼趙思娜腫起來的半邊臉,再抬頭,看著江清蕊越走越遠的身影。
她太放肆了!
“江清蕊,不信解釋的人是你,大鬨一場的人是你,動手打人的,還是你。”
“是。你想怎麼處罰我?”
陸澤額角的青筋凸起:“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你當然敢了。”江清蕊依然筆直的往前走,沒有回頭,“守著你的趙思娜吧,她才是你最初的選擇。”
她的身影融入黑夜裡,消失不見。
也隻有在無人的時候,江清蕊才敢讓強忍的眼淚掉下來。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不哭,有什麼好哭的,為一個渣男,不值得!陸澤去死吧!”
發泄的罵了幾句,江清蕊的心裡不但沒有好過,反而更難受了。
陸澤既然心心念念趙思娜,就不要來招惹她啊,為什麼隔三差五的就撩她,轉身卻又能和趙思娜親密無間。
她本來也不會再動心動情!是他先強行闖入她的心扉!
正哭著,麵前忽然多了一張紙巾。
江清蕊眨眨眼,側頭看去:“李霄?”
“看你哭還挺彆扭的。”李霄說,“頂著許安眠的臉,卻做著許安眠不會做的事。”
“許安眠不會哭?她是正常人類嗎?”
“反正,從來沒有人看見她哭過。”
江清蕊接過紙巾,重重的擦了擦:“我也沒哭,我隻是……隻是眼睛裡進沙子了。”
李霄看著她:“你這嘴硬的樣子,又跟許安眠挺像的。”
“為什麼總是要把我跟許安眠放在一起比較啊!”江清蕊終於崩潰了,衝著李霄大叫,“她是她,我是我,我跟她完全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可是,所有人都在將她和許安眠做對比。
陸澤把她當替身。
趙思娜把她當敵人。
司墨把她當可以治愈陸澤創傷綜合征的醫者。
李霄把她當隊友。
她不就是頂著這張臉嗎!
李霄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我就是隨口說說,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她了。”
江清蕊蹲在地上,捂著臉,放聲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上次哭得這麼厲害,還是江辰躺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
可今天……她完全沒必要哭啊。
她打了趙思娜,多麼揚眉吐氣,她還三番五次的和陸澤對抗,一點虧都沒有吃。
那,她在哭什麼呢。
江清蕊想,是哭那一份還沒來得及生長的情愫嗎?
是哭陸澤對趙思娜的維護嗎?
還是,哭自己和陸澤之間的那份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