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溫柔。
裴靳南看向葉輕離，那一刻，瞳孔猛的緊縮，抓著葉輕離的手也不自覺用力。
“你想起什麼了？”這一刻，他感覺到了，一模一樣！
和曾經，她叫他的時候，那語氣，幾乎連溫度也都一樣，所以，她這是！？
葉輕離：“……”
手裡的疼，讓她回神過來，而後很茫然的看著裴靳南的反應。
他，這是？“你！？”
“還是沒想起來嗎？沒關係。”眼底的緊縮，散去，開口的時候，語氣有掩蓋不住的失落。
葉輕離看著這樣的裴靳南，那一刻心裡更加篤定，她忘記了什麼重要的，甚至看著裴靳南這樣的反應，也不難看出可能，和他有關！
上次的雨台山，他就……！
葉輕離薄唇緊抿，最終什麼也沒說，裴靳南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力道，也因此緊了幾分。
這次，裴靳南沒帶葉輕離回去瀾庭水月。
而是將她送去了鳳棲。
頭一次，他沒跟著葉輕離進去。
回到瀾庭水月。
京燁，已經在書房等著他，進去的那一刻，男人臉上在葉輕離麵前的溫柔被悉數收起。
“人，出來了？”開口的瞬間，語氣裡全是危險！
無疑，裴靳墨在裡麵，是裴靳南這些年無時無刻都想做的事兒，難得這次有自知之明。
然而現在，竟然出來了！
京燁點頭：“是！”
裴靳南點燃一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其實，他這些年煙癮一直很大，但在葉輕離麵前，他一直都克製著自己，或者說在葉輕離的麵前，他那些煩躁也才會被壓下。
京燁蹙眉的看了看裴靳南：“夜少那邊如何說？”
“她顱內的血塊在散去，大概即將恢複！”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裴靳南的語氣裡更是沉重。
京燁：“我看葉小姐現在的精神還差不多，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那些事兒？”
直接告訴葉輕離？
裴靳南眼底黯了黯。
自從葉輕離從雪城回來之後，他……一直都想告訴她！可當那些事情真的全部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真的承受的住嗎？
想到當年的種種場麵，男人眼底流露出傷感，“當年你也看到了，看到我，她……”
說到這裡的時候，裴靳南已經說不下去。
那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有他那麼希望，能陪在她的身邊，陪她度過那些難關。
然而那時候的葉輕離隻要看到自己，精神就會受到更大的刺激，葉家父母跪在他麵前祈求，至少在葉輕離醒來之前，不要去見她！
他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和自己的精神世界鬥爭，找到全球最好的心理醫生前來。
然而剛要好轉的時候，發現懷孕，所有的努力也因此功虧一簣。
京燁明白裴靳南的意思：“她那時候大概最害怕麵對的就是您。”
“所以，現在她全部知道，會是什麼場麵？”那些裴靳南不敢去想，也不敢賭！
他敏銳精明，在商海叱吒風雲，從無失手。
然而對於葉輕離，他不敢去賭……！
甚至每一次看著葉輕離的反應，他不敢去分析她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他……沒有把握。
不等京燁說話，就聽裴靳南先說道：“京燁，我不敢賭！”
不敢？
這兩個字從來不會從裴靳南的嘴裡說出來，然而現在，因為葉輕離，他竟然說自己……不敢！？
京燁看向裴靳南，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果然，不管多強大的人，在感情麵前都是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