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就不感動?”
沈知初忽然笑了起來,烏眉鴉睫她生的本就嬌媚,如今一笑起來妖魅叢生,就是那眼神在黑夜裡顯得陰惻惻的跟帶著毒針似的。
“不感動,我記性好,做不到嘴上給一點甜頭,就忘記我這一身傷是因為誰來的了。”
厲景深慣用的伎倆就是打人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哄哄,有時候連糖都懶得給,他的溫柔對沈知初來說是一件奢侈品,她奢求過,也從沒得到過。
而現在.......她也不再需要了。
厲景深沒想過,他姿態都放這麼低了,沈知初還是這般不識趣。
對於懷裡的沈知初,他頭一次感到陌生,就好像從來沒認識過一樣。
這還是當初不要臉追著他身後跑的沈知初?還是那個滿眼是他看到他會笑的沈知初?那個委曲求全的沈知初......
厲景深腦子裡浮現出早些年他看到的一張報道沈知初的新聞,視頻裡的沈知初麵對記者各種刁鑽無孔不入的問題,她態度冷硬,見招拆招,讓那些油滑的記者半點空子都鑽不去。
沈知初在行事方麵讓人完全看不出來她才二十三歲,從容淡定,在工作應酬上有時候像一隻老狐狸。
那才是一開始的沈知初,隻不過她把所有的柔軟給了他一個人,他從未在意過,所以連沈知初對他的態度什麼時候變了的都不知道。
厲景深不敢去想,哪怕隻是假想,心裡也難受的跟針紮一樣。
厲景深忽然對著她的臉伸出手,還沒落下去,沈知初就先閉緊了眼,睫毛亂顫,嘴唇都控製不住的發抖。
這是潛意識的反應,看到厲景深朝她臉伸出手,以為他是要打她。
厲景深心裡又揪了一下比剛才更疼了,他摸著沈知初的臉:“明明膽小的就跟一隻兔子一樣,卻偏要說一些話來故意氣我,你說說你是不是找打,一身傷了還不長記性。”
記性不一定長,但人一定怕疼,沈知初抬眸,眼中的寒意還沒褪去,這樣的沈知初讓厲景深有些無力。
沈知初就像一隻刺蝟,軟硬不吃,打疼了看她哭他受不了,給她一顆糖她現在又不稀罕,典型的油鹽不進。
倆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是厲景深蒙上了她的雙眼:“睡吧。”
厲景深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麼,怕她生起反骨把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折騰出血。
“我們既然沒離婚,你就一直是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