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轉身離開,沈知初盯著走廊見沒動靜後慢慢撐起身子,搬著厲景深坐過的凳子放在窗戶前。
她搖搖晃晃的站上去,拉開窗簾,用裡打開窗戶,外麵霧蒙蒙的天在房間裡倒不覺得什麼,這一打開窗才感覺到這是進入秋尾馬上要入冬了。
冷風凜冽,吹起沈知初的長發,寬鬆的病服被風吹的鼓動,她眯了眯眼,雙手搭在窗沿上冥思。
她的記憶很零碎,這幾天出現了一些片段,她知道她一直是在蓉城裡生活長大的。
還有........
沈知初右手放在腹部上,她以前流掉過一個孩子,如果記的沒錯的話應該也是出自厲景深的手。
其餘的記憶就像泡沫一般,積滿在她大腦裡,可當她想要去觸碰時那些記憶畫麵瞬間破碎。
越是難以想起來,就越說明她失憶前遭遇的一切有多恐怖絕望,絕望到她不得不把記憶刪除。
和厲景深結婚應該是假的,倆人相愛是假的,什麼孤兒院長大也是假的,就連厲景深和趙錢說出來的相遇也是假的。
那些美好的“記憶”全是厲景深一個個編造出來,專門騙她這個笨蛋。
沈知初上身趴在窗沿上,整個人半身已經懸空了出去,看著就像隨時要掉下去一樣。
這裡是八樓,她這樣的身體掉下去必死無疑,聽說跳樓死的人,死相很醜,運氣好的話可能全身骨折死亡,運氣不好的話頭墜地腦漿崩裂死不瞑目。
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希望她健康快樂的活下去嗎?
沈知初看著樓下的地麵,地下太黑她的寶寶一個人該有多害怕?他還那麼小,聲音發不出 眼睛也看不到,他還沒嘗到世間溫暖就死於她腹中。
沈知初仰頭眯著眼睛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望著烏蒙蒙的天空,心中有怒也有悲,卻不強烈,她覺得全身機能都開始衰竭,尤其是自己的心臟,嚴重到呼吸都困難。
或許是疼出幻覺來了,沈知初隱約她的孩子,他在對她笑。
“媽媽,不要為我難過,寶寶隻是去見哥哥了。”
沈知初把手伸向半空中想要去攥那團虛影,可怎麼也夠不到,她一隻腳抬起來落在窗沿上.......
這會兒四周很安靜,樓下也沒人,她摔下去就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隻是會麻煩警察來清理她肮臟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