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擎抬手按太陽穴:“抱歉,我喝醉,給忘記了,你想要出去工作可以,等我們回國,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一起做,工作可以慢慢找,不急。”
“我自己找就行了,我在國外都能適應得了,國內就更不用說了,你也別把我當小孩寵,很多東西我是懂的。”
“嗯,你不是小孩是大人。”宮擎迎合著她的話。
顧晚秋給宮擎解開衣領紐扣,抽出領帶,沒了這兩樣束縛後,宮擎臉色都要好看一些。
廚房裡醒酒湯燒的咕嚕咕嚕響,有味道飄了出來,顧晚秋放下手裡的毛巾,對宮擎道:“我去廚房給你端醒酒湯。”
“好。”
顧晚秋站起身,沒多久就端了一碗醒酒湯出來,她手前天摔傷了,雖然擦了藥,但傷口好的沒那麼快,動作起來很僵硬,稍稍觀察一下就能發現。
顧晚秋用勺子攪和湯麵,輕輕的吹,把一碗湯吹的不怎麼燙了,才用勺子舀起來喂宮擎。
宮擎照顧顧晚秋是經常的事,如今反過來,顧晚秋照顧宮擎十分的少見,儘管已經很小心了,可她的手還是抖的厲害,勺子裡麵的湯水不受控製的灑了出來。
“我來吧。”宮擎想要結果,手抬起來攥住顧晚秋的小臂,這一攥,剛好攥到她受傷的位置上。
本就顫抖的手如今哆嗦了一下,宮擎終於發現了異樣:“你的手受傷了?”
“前天在家裡不小心摔了一下,我已經上過藥了,沒什麼問題。”
“我看看?”不顧顧晚秋的反應,宮擎搶過她手裡的湯碗,攥住她的手腕撩起她的衣袖,小臂上當時在椅子上蹭了一下,被蹭掉了一層皮,傷口不大,也不嚴重,就是顧晚秋皮膚太嫩,稍稍磕碰一下就會有很明顯的痕跡,皮膚上青的子的紅的都有,看起來就比較嚇人了。
“我給你上藥,藥呢?”
“不用了,你把醒酒湯喝了就去睡覺,我這點傷不嚴重,自己擦藥就好。”宮擎不在的這些天,她一個人也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如今他一回來,事事都想為她做,弄得她,好像照顧不好自己似的。
宮擎每次對她的態度,都像是新手家長,把她放在眼皮底下。
宮擎好似沒聽見顧晚秋說話,固執想捏住她的手腕,還叫她聽話,沒辦法顧晚秋隻能把藥箱拿過來。
“除了手臂還有哪些地方受了傷?”
顧晚秋不敢瞞著他,老老實實的掀起褲腳,把小腿露出來,小腿和腳踝都有傷,比手臂還要嚴重,宮擎給她擦藥的時候一直皺著眉。
喝醉酒的人,大腦本就難以集中 ,渾渾噩噩的,他瞪著一雙眼睛,呼吸有些沉,拿著棉簽的手都在發抖,看起來不穩,但每次上藥的時候都能上到傷口上,而且動作真的很輕,沒多大的痛覺,涼悠悠的。
宮擎似乎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一邊給顧晚秋塗抹腿上的傷,一邊說:“你以前很怕疼的。”
“以前?是多久以前?”
“七八歲的時候吧,還很小,那個時候我還沒有跟家裡人移民,我們住的很近。”宮擎講起過去,臉上的神態露出懷念來。
顧晚秋好似生來就怕疼,人又嬌氣,總是經常碰到磕到,就算被蚊子咬了,也要舉起手臂給他看,讓他安慰她。
小姑娘的吸引人的伎倆,當時他是一點都看不明白,一邊說她嬌氣,一邊又找驅蚊液找藥膏,給她又是噴又是擦的。
顧晚秋認真聽著宮擎講這些,眼睛也看著他,宮擎滿臉認真的給她上藥,破皮的傷口貼著創口貼,抿著唇,眼神專注,就好像在做一場心臟手術的醫生。
“那你移民之後,我們還有聯係嗎?”
“那個時候網絡不發達,電話打的也少,書信上倒是聯係過幾次,也不知道我離開那些年,你發生什麼,以前那麼怕疼的小姑娘,忽然就不怕疼了。”顧晚秋十八歲那年跟著他出國,進了醫院治療心理病,右手腕上戴著一塊手表,手表下藏著一道道傷。
他問過關於那塊表的事,顧晚秋沒說,從此他也沒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