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白蘇煩躁的歎了口氣,重重的將被子丟到了一邊。
接著她又嘗試睡了很久,毫無例外,仍然沒有任何睡意。
最終,白蘇隻好無奈的放棄睡覺這個想法,隨意拿了件外套,打算出去走一走,醞釀醞釀睡意。
白蘇隻是睡的比較早,其實現在還不算太晚。
醫院的湖邊還有很多人在散步,不遠處的樹林裡,甚至還有精力旺盛的老爺爺在下棋。
沿著湖邊慢慢走著,她忽然覺得這樣的時間還挺愜意的,拋去傅雲霄那邊的事情不說,現在確實沒有太多值得她擔心的事。
走了大概十多分鐘,正好走到了湖的另一邊,這邊散步的人相對就少了很多,但是因為有路燈的原因,這裡顯得更加清靜但不荒涼。
忽然,遠處隱隱約約有兩個女人爭吵的聲音傳來,其間還夾雜男人偶爾的說話聲。
雖然離得遠,聽不清在說什麼,但是這個男人的音色實在太特彆了,白蘇還是聽出來,這個偶爾說話的男人就是杜杜。
白蘇又向前走了幾步,已經模糊的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其中一個女人穿著一條灰色的長裙,頭發高高盤起,單手掐腰,不太好惹的模樣,另一個女人穿著普通的白大褂,一看就是醫院裡普通的護士。
從兩個女人爭吵的分貝上來看,似乎他們的爭吵已經升級。
白蘇的眉頭慢慢蹙起,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她並不想介入杜杜的事,尤其是現在,白蘇隻想安安靜靜的散會步,更不想看到他。
略微猶豫,她準備往回走。
兩個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白蘇已經能夠聽清楚他們爭吵的內容。
“我讓我們家杜杜給點錢怎麼了?哪裡來的個外人,關你什麼事!”
穿著碎花灰裙的女人聲音十分尖銳刺耳,配合起她的動作,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你們每個月都來要錢,生病的時候卻不見有人來照顧,你們還算什麼家人。”
護士雖然落了下風,但也還算據理力爭著。
“算不算家人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他大哥當初可是沒少照顧他,他上學的學費可都是他大哥出的,要沒有他大哥,可沒有他今天。”
碎花灰裙的女人開始翻起了舊賬,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是嗎?那學校的獎助學金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有的當大哥的在結婚的時候把家裡的房子都賣了。”
護士也有些急了,聲音同樣越來越大。
“你!這些事你怎麼隨便和外人說呢!”
接著,這個女人又將炮火對準了旁邊的杜杜,厲聲質問。
“少拿彆人撒氣,杜老師什麼都沒說,我是聽看望杜老師的人說的。”
護士十分袒護杜杜,不等杜杜說話,直接又將話攬了過來。
“好啊,彆以為我不知道。現在能掙兩個錢了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連血脈至親都不認了。”
碎花灰裙的聲音愈發刻薄,伸出手指正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緊接著又傳來杜杜的聲音。
“彆吵了,沒什麼好吵架的。”
杜杜的語氣十分平靜。
“大嫂,這是我現在身上所有的錢。”
說完這句,隻見杜杜特意將衣服的口袋翻了過來,證明他身上確實沒錢了。
“不夠。”
杜大嫂依舊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