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一聲仿佛關節斷裂的聲音，杜杜的手慢慢攥緊，緊接著又是一陣有節奏的關節“哢哢”響動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瘮人。
安西兒左右的兩個大漢聽到這個聲音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明顯有些害怕。
但是安西兒卻始終無動於衷，反而還慢慢抬起來頭。
“哈哈哈哈，怎麼，想動手打人了嗎？”
一陣陰冷的微笑，安西兒抬頭看著杜杜，目光毫不躲閃地迎了上去。
“人命在你眼裡就這麼隨意踐踏麼？”
聲音越來越冰冷，一股寒冷的氣質從杜杜的身上散發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周圍的其他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仿佛來自極地的深寒，冷入心脾。
目光對視，一個冰冷刺骨，一個無動於衷，雙方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安西兒唇角的笑意卻越來越盛。
“不然呢，你把人命當做什麼？”
安西兒的聲音十分平淡，像是賭氣說出來的一般。
但是如果能夠看到她的眼睛就知道這絕不是在賭氣，而是她真的視人命如草芥，仿佛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
“我曾經以為人人平等，我們的生命都擁有著同等的權利，但是我受儘屈辱時誰替我打抱過不平？”
停頓幾秒，安西兒看著杜杜緩緩提問。
她的語速很慢，看似是在對著杜杜嗬其他人說話，但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說給自己聽。
“我在麵臨生與死抉擇時，無數次以為你會救我，但是每一次你都沒有出現，隻能靠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撐過來，這個時候你又在哪裡呢？”
說到這，安西兒慢慢搖了搖頭。
“現在你問我人命是什麼，是什麼呢？我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安西兒的唇角笑意更盛，自嘲地搖了搖頭。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地下倉庫內開始變得分外安靜。
杜杜沒有再往下審問，也沒有說其他，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安西兒。
而安西兒的目光空洞看著麵前的空氣，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也沒有再主動說話。
“咚咚，咚咚。”
現場十分安靜，落針可聞，甚至能聽到每一個人的心跳聲。
緊張又嚴肅，過了大約三分鐘左右的時間，杜杜的目光才慢慢收了起來，緩緩開口。
“先押起來吧，給她準備身換洗的衣服。”
隨意說了這麼一句，杜杜最後丟下這句話之後，又離開了地下倉庫，回了樓上的辦公室。
另一邊，a市第一醫院附屬公寓。
周小檬從梧桐大道回來之後，便心不在焉地，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陽光打在她的身上，按照現在的溫度來看，一般人應該是已經熱的受不了了，但是周小檬仿佛並沒有知覺一般，仍然在沙發上躺著。
“難道是你嗎？”
躺在沙發上，周小檬的眉頭慢慢皺起，小聲自言自語了這一句。
又過了幾秒鐘，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周小檬的神色這才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