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很久，醫生終於出來了，有點不敢看霍淼的眼睛：“霍，霍先生。”
霍淼站在走廊儘頭的玻璃窗邊，呼呼的冷風從開著的窗口灌進來。
他打了發膠的頭發在大風中紋絲不動，整個人佇立在風口中。
醫生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噴嚏才開口：“霍先生，霍太太的腿骨骨裂，不過不算太嚴重，胳膊和後背有軟組織挫傷，也不算太嚴重。”
霍淼轉過來，冷冷的目光伴隨著冷風向醫生看過來。
醫生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低著頭，聲音幾乎都含糊不清：“隻是，隻是...”
“有什麼就說！”
“隻是，霍太太的孩子，”醫生抬頭看了眼孫秘書，孫秘書的嘴角都在抽動。
“孩子怎麼了？不要吞吞吐吐的！”霍淼喝道。
醫生腿一軟，扶著牆趕緊回答：“孩子沒有了！”
與此同時，立刻從手術室很應景地傳出了葉綠荷的哭號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走廊裡回蕩著葉綠荷淒厲的哭聲，其他的就沒什麼動靜。
孫秘書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霍淼，他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著窗外，他的後背筆直的像一塊鋼板。
醫生和孫秘書交換了個眼神，沒人敢再多說一句話。
葉綠荷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她嚎啕著喊道：“淼，我們的孩子沒了！”
這時，霍淼才轉過身，頓了一下向葉綠荷走過來。
他蹲在葉綠荷的床邊，看著她慘白的麵容，以及她滿臉的淚痕。
他忽然彎下腰吻上了她的額頭。
葉綠荷的哭泣聲縱然刺耳難聽，在撞車之前她的那句表白也頗似口號。
但，如果不是她，被撞倒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了。
對於一個舍身救自己的女人，他為什麼不能停下對她的懷疑和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