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杜子墨絲毫不帶有同情,他先背叛的,他腳踏兩隻船不說,對象居然是自己的妹妹,更彆說他還跟著彆人一起羞辱自己的那些事情了……光是想想,林岑就對他現在的狀態感到一陣痛快。這世界從來就不是為了縱容壞人才存在的。
杜子墨的神色微微變了一下,看著林岑的目光稍稍狠了點,冷笑了一聲道:“我落難的時候你非但沒有幫我,反而落井下石,你記住現在發生的一切,因為我遲早有一天都會討回來的。”
那一瞬間,他的眼裡閃過了一絲殘忍的光芒……
林岑動了動自己的眉毛,沒有理會太多,抬腿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朝林母的病房裡走去。
杜子墨在她的身後握了握拳頭,咬緊了牙,轉頭看著林岑的方向,久久都沒有動作。
到了病房門口,林岑見病房的房門隻是半掩著,抬頭看了看病房上的編號——隻是普通病房。林父的經濟狀況,本來不應該隻是住在普通病房裡的,林家向來要求門麵上的東西,隻是現在林家的狀況應該已經住不起貴賓病房了吧?
她將門一推,推進了病房。
一眼便看見了正在最裡麵病床上,奄奄一息、隻露出一個腦袋的林母,林岑的手在病房的門把上頓住了,不知道說些什麼。
一會兒後,她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往裡麵走去。
林母聽見了林岑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頭微微抬了起來,一看見林岑,表情微微變化了一下,但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再生氣了,隻是抬了抬睫毛,又放下了。
旁邊病床的人紛紛奇怪地看向她們這邊——最裡麵那個病床上的女人,從來沒有人來探望,一直是一個男人陪著的,今天突然有了看望的人,所有人都十分訝異。
林岑走到了林母的旁邊,站定了,看著她。
“你怎麼來了?”林母虛弱地道:“林雨呢?小雨為什麼不來看我?為什麼是你來了?”她的口氣即使是在病中虛弱的狀態下說出來的話,也將十分不歡迎林岑的情緒全都突顯了出來。
“林雨在坐牢,來不了。”林岑斟酌著自己的詞句。
林母應該知道林雨的事情,但是她不知道林母對這件事情的反應是什麼。而她隻是覺得自己必須要來看一下林母,雖然林家人沒有讓她過一天好日子,但是畢竟從小到大賞了她口飯吃。
林母的手指突然動了動,眼睛瞪大了,臉色漲得通紅,盯著林岑像要說些什麼,但是張了張口之後就說不出來了,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
林岑皺了皺眉,微微低頭問道:“你要說什麼?”
林母掙紮著想要起來,但是掙紮了一會兒,又躺了下去,眼睛裡已經充血,帶著血絲,嘴唇動了動,吐出了一句話:“畜牲!”隨即她的呼吸變得十分急促起來。
林岑眉頭輕皺,伸手想去扶林母,但是林母也掙紮著推開了,大口地喘著氣。
隔壁床的人涼涼地來了一句:“小姑娘,彆說了,她這個樣子要叫護士了……”
這麼嚴重?林岑有一絲慌亂,愣愣地看著林母。
林母大口喘氣了一會兒,好在她自己漸漸平複了呼吸。
林岑剛想轉頭去叫護士,隔壁床的阿姨又道:“沒事了,小姑娘。”
林岑轉頭看了看林母漸漸平靜下來的樣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好好休養,我就是來看看你,沒有什麼彆的事……”
“你不來我就能好好的!”林母的表情突然猙獰了起來,伸手似乎要將林岑從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揮走,“走!我不想看見你!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這個女人害了她全家,幾乎整個林家都是敗在這個女人的手裡的……她居然還有臉來看自己?
林岑本來的意圖就不是單純地來看看林母而已,看見林母這個樣子,歎了口氣,客套話就不多說了,開口說道:“我來不僅僅是看你而已。林家的事情你應該自己心裡清楚吧,誰是誰非你仔細一想也能明白。林雨要不是去淩家拿了文件,然後這些文件具體流到哪些人的手裡了,你應該也清楚。我來還想問一下其他的事情……希望你知道了,可以如實回答我。”
林母睜了睜眼睛,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開口趕林岑,估計是好奇她想說些什麼。
林岑回想起自己翻自己媽媽日記的時候,眯了眯眼睛道:“你是不是,在我爸和我媽結婚前就認識了我爸?”
她說出“爸”這個詞的時候,微微有些彆扭。但是林父雖然不是她親生的爸爸,從小也是這麼叫著的,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彆的稱呼了。
林母的麵部表情突然一僵,沒有說話,但是從她的反應多多少少可以看出來,林母至少是沒有否認這個事情的,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
媽媽的日記裡也是這麼寫的,她隻是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也許……當年的事情不是表麵上這麼簡單?
林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一個頭緒來。
林母卻突然動了,動了動手指,示意林岑將她的身子抬起來一點。
林岑雖然不情願,不知道林母要做些什麼,但是還是伸手將林母攙扶了起來。
林母一坐起來,就大口地喘著氣,喘了一會便笑了起來,挖苦地看了林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