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墨現在應該非常需要錢吧?林岑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接近真相,隻能細細觀察著杜子墨的表情。
果然,杜子墨表情一僵,隨即笑了起來:“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反正我現在都是在逃亡,殺一個人和殺兩個人,有區彆嗎?我不殺你,是想讓你經曆所有我經曆過的痛苦。我已經不是一個男人了,所以我不會碰你,但是讓你崩潰的辦法有很多種……”
“你選擇了最愚蠢的那一種。”林岑開口道,她的內心並沒有表麵來得平靜。
杜子墨一開口,必定是要一比巨款。那麼太子爺會為了她的安全去支付巨額的資金嗎?她不確定,所以現在隻能儘力自救了。
“愚蠢?”杜子墨重複著她的話,笑著:“是啊,我愚蠢,全世界大概是你最聰明了吧?那麼機關算儘的林小姐,怎麼會落到我的手裡了呢?”
林岑沒有笑容,看著杜子墨平靜道:“你想要錢,就應該對人質好點。你覺得我傷痕累累地回去了,到時候追捕你的還是隻有警察嗎?幾波人馬追著你跑,難保你不會被哪一波追上。所以杜子墨,我說你愚蠢。”她漸漸占了上風,但是心裡的波瀾起伏仍然在繼續著。她隻是了解杜子墨這個人,並且她在進行一場賭博,賭對了,杜子墨不會繼續傷害她,放著她一直到她安全出去。賭錯了……大不了再讓他多劃上幾刀,杜子墨應該還沒有膽子讓自己死。
林岑苦笑了一聲——是不是人到絕境的時候都會被逼出什麼潛能來?她現在腦子飛速轉動,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好用。
杜子墨的表情一僵,變化了很久,才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一旁的刀和林岑身上的傷口,沉默了一會兒,似乎覺得林岑說得有道理,但是又不想按照林岑說的來做,很久之後,他才緩緩起身,走向了他的箱子。
林岑皺了皺眉頭——杜子墨剛剛注射過,現在又需要注射了嗎?
沒想到杜子墨隻是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卷紗布,走了過來,胡亂給林岑裹了一下
林岑一直提著的心突然就放下來了。
看來剛才她的那番話在杜子墨那裡還是有些作用的……
但是沒等林岑為這事高興多久,杜子墨突然又笑了笑,開口道:“你說的對,人質需要毫發無傷地送到人家手裡,但是身上不能有傷口,心裡可以吧……哈哈哈哈哈。”
林岑懷疑杜子墨的精神到底是不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之後崩潰了,他現在很有可能精神不太正常,因為他情緒的波動太大了,而且和以前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根本看不出什麼從前那個杜子墨的影子。
“你還想乾什麼?”林岑道。
她自己也覺得疲乏了,除了問對方想做什麼,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四肢仍舊是麻木的,手指僵化,還沒有完全恢複到可以自如動作的地步。看來杜子墨給她注射的麻藥應該劑量不少。
“剛才的照片你這麼快就忘了嗎?”杜子墨不懷好意地笑著,看向林岑,“淩少,淩大太子,他可不知道我不能碰你。你覺得我要是把剛才的那些照片傳到網上,並且告訴淩明遠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女人,你覺得他會怎麼想?會氣我的侮辱我的還是氣你的背叛?剛才的照片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吧……”
“杜子墨!”林岑眯著眼睛突然抬頭,惡狠狠地叫了一句。
太子爺……她真的沒法把握太子爺的心理,她不能確定如果那照片給太子爺看見了,他會怎麼想。畢竟太子爺也有心理疾病,還沒有完全治好,還有婁天聿那邊的前車之鑒……
不行,這照片要是傳出去了,就算太子爺會相信她的清白,彆人不會的。到時候悠悠之口,要靠誰來堵?
“生氣了?”杜子墨哈哈笑了起來,十分愉悅,“彆氣呀,這才隻是個開始。到時候淩家全家上下,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你。你以為淩家長老還有淩氏集團的那些老董事,會任由這樣一個名節敗壞得不成樣子的女人,繼續留在淩家當他們的淩家少奶奶?你以為就算淩明遠被你迷得七葷八素,到時候還能救得了你?你太天真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彆人的那根舌頭,你被怎樣逼瘋的過程,我拭目以待。”
林岑氣結,不打算和他繼續說話了。
杜子墨哈哈地笑著,幾乎瘋狂了一般,拿出手機道:“讓我看看……唔,各大娛樂報紙最近都無聊得很嘛,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恭喜淩家少奶奶很快就要打破這個平靜,占據頭版頭條了。”
林岑索性眼睛一閉,徹底沉默了下來,手指微動,心裡祈禱太子爺快點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