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抹讓她遍體生寒的猜想,卻悄無聲息的在她的心底擴散開來。
“葉一念,原來你也會自欺欺人。”馮可顏退後一步,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抱著雙臂,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就算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也無法掩蓋你父親是害死琛哥母親的凶手。”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語,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一樣狠狠的紮在葉一念的心臟處。
“不然,你以為琛哥為什麼會選擇和你在一起?”馮可顏憐憫的搖搖頭,“葉一念,以前我恨你,可我現在可憐你。琛哥為了向林喜軍報仇,接近你,甚至和你訂婚,演出這麼大的一場戲。”
“你卻將這一切都當真了……你真是太可憐了……”
“不可能。”葉一念呐呐的搖頭,隻覺得自己的胸口處有一塊巨石壓著一般,沉的讓他喘不過氣。
這一切,怎麼可能是厲琛的陰謀?
厲琛做這一切明明就是為了她啊!
厲琛說過的,林喜軍過去虧欠她的太多,所以他要親手幫她將那些全都加倍的討回來……
他要讓林喜軍一無所有的跪在她的麵前懺悔求饒……
“你呀,從始至終,都不過隻是琛哥手中的棋子罷了。”說完最後一句話,馮可顏才覺得將剛才從葉一念那兒受的氣全都還回去了。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我的話不可信嗎?”馮可顏打開皮包,將那份送到她手中沒幾天的文件塞到葉一念的身上。
“這是一份關於林喜軍的詳細報告,他的生平都在裡麵了。”馮可顏微微抬顎,嘲諷的睨了她一眼,“你要是還不信的話,大可以去親口問琛哥。”
“不過,我想你也沒有那個膽子。”
說完,她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葉一念垂首站在走廊之中,任憑匆忙經過的醫護人員撞到她的身上。
蒼白的手指,緩緩的收緊手中的文件,馮可顏剛才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耳旁回響著。
她從頭到尾……都隻是一顆棋子嗎?
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夾雜在汽車長龍中緩慢行駛著。
工作日的高峰期,堵得讓人懷疑人生。
厲琛麵無表情的坐在後排,微側著臉淡漠的看著窗外,深邃的眸子微微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坐在前排的司機和臨時助理大氣都不敢出,隻寒蟬驚若的挺直了腰杆,目不轉睛的目視前方,在心中默默祈禱車隊能趕快往前移動幾分,早日到盛帝。
和此時的厲總同處於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簡直太可怕了。
“叮鈴……”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將車廂裡悠揚的鋼琴樂音打斷。
前排的助理和司機都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在確認鈴聲不是從自己的手機上傳來的時候,都莫名的鬆了口氣,之後又同時小心翼翼的看向後車鏡中的人。
厲琛垂眸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機,任憑那刺耳的鈴聲繼續破壞著悠揚的鋼琴樂。
鈴聲大概持續了一分多鐘的樣子才停下,手機屏幕也暗淡下來。
前排的臨時助理正躊躇著要不要開口問一句,就聽那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厲琛直接將手機關了開了靜音,丟到一旁,平靜的眸子裡隱隱多了一抹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