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靜溫略顯嚴肅的開始幫忙分析。
“我覺得董事長是為叔叔著想,沒有錯。他所說的找個人陪著叔叔,也沒有錯。畢竟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叔叔為了懲罰自己單身了二十多年,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秦靜溫一邊開導著,一邊注意著喬舜辰的變化。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喬舜辰沒有出聲反駁,卻把頭轉向一邊,沒有和她對視。
秦靜溫繼續。
“舜臣,我想知道你到現在為止有沒有真正的原諒叔叔?”
秦靜溫的問題戳中了喬舜辰的心,他低下頭又抬起,這個動作重複了兩遍卻始終沒有給出答案。
“我來幫你回答,你並沒有原諒叔叔,如果原諒了爸這個字會很自覺的跳出來,而不是他他的稱呼著。”
秦靜溫一語中的,再一次直擊喬舜辰的內心深處。
在她看來,喬舜辰連聲父親的稱呼都喊不出來,又怎麼能接受父親另娶新妻呢。他必須從心底做到徹底的釋懷,才能親自為父親挑選愛人。
“我叫不出來,二十多年不叫了,感覺這個稱呼跟我無關。”
喬舜辰終於開口,語氣中卻帶著情緒,聽得出來他有些抵觸這個話題。
雖然抵觸,但不至於到憤怒的程度,秦靜溫也就沒有停止。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為什麼還要放在心裡呢。你的心究竟要裝著多少東西,難道不累麼?”
“這個稱呼是渾然天成的,是在自然不過的,即使生下來就沒有父親的人,即使從來沒叫過的人,這個字也會張口就來。”
“問題出在你的心上,而不是嘴。舜臣,往事就是往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能在影響你的情緒。話說回來,不管你怎麼抵觸,他是你父親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
秦靜溫一直在努力的勸說著喬舜辰,強迫他去做一件事情,不如讓他心甘情願去做。況且喬舜辰的個性也不是誰都可以強迫的。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自己也想過。可是每次想起媽死在我麵前的慘樣,我就控製不住自己去恨他。”
喬舜辰說起母親,回憶也被帶到那個瞬間。秦靜溫清楚的看到他的手又不自覺的握緊。
秦靜溫擔心的伸出自己的手,把那雙不知道被主人折磨了多少年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
“舜臣,這一點你該和靜怡學習。她的經曆比你慘痛,可她都走出來了。爸媽在她麵前離開的時候,可是穿腸爛肚血肉模糊的。雖然……”
說到這,秦靜溫眼圈泛紅有些說不下去。可為了勸說喬舜辰她還是堅持著。
“雖然本質不同,可當時的慘狀和你所遭遇的沒辦法比。靜怡是個女孩子都走出來了,你就彆放在心上。”
秦靜溫說著眼淚已經控製不住,勸彆人反倒把自己給勸的傷心,這不是演戲是慘痛經曆的後遺症。
覺察到了秦靜溫的不對勁,喬舜辰才轉過頭來,才看到秦靜溫已經淚目。
他一把將秦靜溫擁在懷裡,她的勸說不是舉例對比,而是硬生生揭著自己的傷疤。秦靜怡看到父母的慘狀,秦靜溫不可能沒看到。
也就是說,他們姐妹二人和他一樣,被當時的慘狀一直折磨著,心裡的那塊陰影也一直都在。
“為了我,讓你傷心了。彆哭,我一定像靜怡學習,爭取早點忘了過去,早點接受他。”
喬舜辰輕拍秦靜怡後背,安撫著有些顫抖的秦靜溫。
“那個場景已經印在腦子裡,忘是忘不掉的。你要學習的是釋懷,不讓這些事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秦靜溫哭著也沒忘勸說,隻是說的有些哽咽。
“好,我聽你的。”
秦靜溫為了自己都這樣付出了,喬舜辰怎麼還能執意恨下去呢。
“彆哭了,他的事情我不乾涉,隻要他自己願意,找什麼樣人我都沒有意見。”
喬舜辰又退了一步,為了秦靜溫心甘情願的步步後退。
秦靜溫離開喬舜辰的懷抱,擦了擦眼淚,繼續勸說。
“你要讓叔叔感受到你對他的愛,你親自去和叔叔說。”
這不算是勸說,是對喬舜辰的一個要求。隻要他做到了,就證明他會放下心裡的仇恨。
“非要我去麼?你完全可以代替的。”
喬舜辰有些退縮,他沒有主動的和父親交談過什麼。這件事情又是他抵製的事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代替不了你,你是他兒子,在他心裡的位置無人能代替,就連喬雨姐都沒有你重要。”
秦靜溫不是恭維而是闡述著事實,看的出來喬梁最在乎的就是喬舜辰。
“我……”
喬舜辰猶豫。
“我陪你去。”
秦靜溫說著起身。
看喬舜辰還是猶豫,直接拉他起來。
就這樣喬舜辰被迫下床,決定親自去說。
在決定了以後,他發現自己突然輕鬆了。不是身體上的輕鬆,而是心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