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繼續。
“我的婚姻是個錯誤,但我遇到秦瀾沒有錯。”
喬梁終於在父親麵前提到了秦瀾這個人,之所以提到秦瀾是因為接下來的話題裡她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爸,二十一年了,我第一次在您麵前主動提起秦瀾。我和她之間若要論對錯那也是我的錯,可你卻把她逼走,把所有的錯都算在她身上。你讓一個弱女子背負了多少負擔,你就真的沒想過她的感受麼?”
想起秦瀾喬梁的情緒難免激動,想起秦瀾他甚至有種想要放聲痛哭的衝動。一個女人的青春啊,就是花儘他喬家所有財產都換不來的。卻被自己父親那樣無情的泯滅了,想想都覺得可怕,自己父親跟劊子手有什麼區彆。
“我們在說喬氏的事情,你把秦瀾扯進來乾什麼。”
喬德祥不覺得自己在秦瀾這件事情上有錯,當初把秦瀾趕走直到現在他都沒後悔過。要不是舜臣母親選擇了自殺,喬梁還是一個完整的家。
“她必須扯進來,若是她不被你逼走,我這二十年不至於活的這麼悲觀。”
喬梁回懟著父親,聽得出來父親毫無抱歉之意。
“當年我和舜臣母親已經談好離婚,她也希望和我分開。我是想分開了就和秦瀾結婚,她幫我照顧家,我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喬氏當中。可是您卻插手這件事情把我的計劃全部打亂。”
“秦瀾走了生死未卜,我哪有心情繼續管理喬氏。若當年我不拋棄喬氏,喬氏會出現那麼多年的停滯期麼,會讓喬斌弄得一塌糊塗麼?若沒有那幾年的停滯期,彆說全國第一,就是全世界都沒有哪家企業能超過喬氏。”
“這就是你門當戶對的結果,這就是你包辦婚姻的後果。難道你也要像逼我一樣把舜臣也逼走,讓喬氏一蹶不振麼?”
喬梁憤怒了,憤怒於父親的冷血,憤怒於父親的自私,憤怒與父親的強勢,更憤怒於父親在當今這麼開放的社會還要控製婚姻自由。
喬德祥冰冷的眸子直射喬梁,被氣得直喘著粗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喬梁所說的是他不想承認又無法抹去的傷疤,如果當年喬梁沒有撒手不管喬氏,就不會有喬斌管理的那段時間。就不會有停滯不前甚至後退的事情發生。那今天的喬氏就是另外一番繁榮盛世的樣子了,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都不為過。
然而這一切的確是因為秦瀾的離開,的確是毀掉了喬梁所有的希望才讓他變得對所有事都無望,毅然決然的扔下了喬氏。
書房內沉默了好一會,喬德祥反反複複的想著喬梁的話,但是有件事情他沒想明白。
“我問你,你說你和舜臣母親說好分開,既然已經說好了,她為什麼選擇了自殺。”
喬德祥沉寂下來,也沒有剛剛那樣的氣憤了,才開口問了這個問題。
然而喬梁不能說,他要保留對死者最基本的尊重。
“爸,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但我保證不是因為我和秦瀾的關係。”
喬舜辰母親的死,喬梁跟秦瀾都沒說,更不可能跟自己父親說。說了又不知道會給多少人帶來麻煩,而且這是他唯一能替妻子守護的東西了。
喬梁的情緒也穩定下來,他站的累了,說的也累了。於是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爸,我和舜臣母親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雖然生了兩個孩子可是也沒有真正的走到一起。這個你應該可以看出來。”
“我遇到秦瀾的時候四十歲了,一個男人四十歲才知道什麼事愛情,你知道這有多悲哀麼。”
喬梁苦笑著,想起這些事情心是痛的。但他想在跟父親說一遍,在為秦瀾澄清一次。
“當年我就跟您說過,錯不在秦瀾,是我隱瞞了已婚的事實,她是被我騙的。可是你一心認為是秦瀾在勾引我,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秦瀾的身上,讓她,讓她家承受了不該承受的。讓她家遭受了慘痛的教訓。”
“爸,你知不知道啊,當時秦瀾已經懷孕了,那是我的孩子啊,她……”
喬梁說到動情之處還是製止了自己,若現在說出來,對秦靜怡也是一種打擊,怕她的學業因此受到影響。
“秦瀾懷孕?”
喬德祥第一次聽說,他根本就不知道秦瀾有了喬家的骨肉,要是知道可能就不會做的那麼絕情了。
“是的,她有了我的孩子。可是人家沒有利用孩子來要挾什麼,沒有利用孩子來拆散我的家庭。她寧可打掉這個孩子遠走他鄉,也沒讓我在你和她之間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