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吉利啊,早晚都是要死的人,而且我這癌症也是無藥可救的。我做人這麼失敗,我覺得我的葬禮不會有人來參加。”
宋以恩似乎掉進了痛苦的世界裡,儘管檢查報告還沒有出來,但她已經開始悲觀了。
“我就說你不該喝酒,一口酒下去就胡亂說。”
“癌症怎麼了?癌症隻要心態好有好多都康複了。你要是整天想著什麼葬禮的,那就是你自己往死路上走。”
“恩恩,以後的事情不要想,活一天就要開心一天。你以前的心態多好啊,隻要你堅持這樣的態度去麵對你的病,我相信你能熬過去。”
陶晨隻能儘可能的去勸說,隻能讓宋以恩儘量的放寬心。
雖然癌症的折磨在宋以恩身上表現的並不明顯,但陶晨知道奇跡是不可能發生的。她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病情一定加劇了。
也就是說她所說的葬禮真的是不遠了。
兩個人吃完宵夜已經晚上十點半了,陶晨看這個時間秦靜溫應該還沒休息,於是回了房間把電話打給了秦靜溫。
“這麼晚有事啊?”
秦靜溫已經洗漱完畢準備睡覺,一個電話過來怕影響彆人休息,便出去接了這個電話。
“要是沒事也不能這麼晚打電話給你。我覺得這兩天恩恩有點不對,你跟她吵架了?”
這是陶晨能想出來的第一種可能,要不然宋以恩的情緒不會突然就有了變化。
“沒有啊,這幾天我一直沒給她打電話怎麼可能跟她吵架呢。她怎麼了,鬨情緒了?”
陶晨的一句話讓秦靜溫也擔心起來。
“她這兩天情緒特彆低落,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發呆,一躺就是一天。隻要開口說話就是死啊,葬禮啊,或者癌症絕症什麼的。總之就是特彆悲觀,一點希望都沒有的那種。”
“我以為你跟她吵架了,如果沒吵那是為什麼呢。”
秦靜溫的回答,讓陶晨排除了這種可能。他把宋以恩的狀態告訴了秦靜溫,這讓秦靜溫擔心的同時也覺察到了不對的地方。
“是有點不對,陶晨,你覺得能不能恩恩知道自己的真實病情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了兩種可能,一個是跟你吵架,另一個就是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患癌了。”
“第一個可能排除了,那現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第二種了。但我現在想不清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陶晨和秦靜溫想到一塊了,這第二種可能的確讓人絕望。
“會不會是保姆說漏了嘴,然後她就知道了?”
秦靜溫也隻是猜測,因為除了這幾個人,沒人能接觸宋以恩。
“我問過了,不是保姆說的。”
“彆管他怎麼知道的,現在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宋以恩的突然轉變,把陶晨弄得措手不及。他現在既擔心又不知道怎麼去安撫。
“這樣吧,周末的時候我回去一趟,我跟她好好談談。也許讓她罵我一次情緒就好了。”
……
秦靜溫和陶晨的談話還在繼續,他們在研究著怎麼能讓宋以恩的心情好起來。然而陶晨卻想不到,此時此刻宋以恩就站在他房間外麵。
宋以恩聽不到秦靜溫說什麼,但她清楚的聽到了陶晨的話。
陶晨說了她的確是癌症患者,也就是說醫院的診斷出不出來已經不重要了,她早就被判了死刑,隻是還沒到執行的時候。
宋以恩緩慢的堆坐在陶晨的門邊,整個人都像幽靈一般沒有了精氣神。就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剩下的就是行屍走肉一樣。
她完了,徹底完了。已經沒有時間在繼續下去,她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輸給了秦靜溫麼?就這樣死不瞑目的看著秦靜溫和喬舜辰幸福的在一起麼?
喬雨想了兩天,雖然這兩天江凱還是不斷的給她洗腦,但是她還是難以逾越這個障礙。可是又覺得自己的話對父親是一種傷害,擔心父親這兩天情緒不好。
於是又來到城郊。
當她來到城郊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生病了。
“感冒麼?有沒有去醫院啊?”
喬雨一邊走著,一邊聽著周叔的話。關於父親生病,她擔心之餘還覺得很驚訝。父親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就突然感冒了。
難道因為上次的不愉快,爸爸一直壓抑的原因麼?
“喬雨啊,你也不要太多擔心。人老了,身體素質遠遠不如從前。生個病什麼的都是正常的。”
周叔在旁邊解釋著,他這麼說是不想喬雨太擔心。但一句人老了正好戳中了喬雨的心。
是啊,人老了,父親已經老了。
喬雨快速的走到屋裡子,這時喬梁正在客廳的沙發上躺著。看到父親那孤單的身影,喬雨突然覺得他特彆的可憐。他已不是那個威武高大的父親,不是那個能替他承擔一切的父親。而是一個孤單寂寞又可憐的小老頭。
“爸,生病了怎麼都不說啊?舜臣也是的,舜臣怎麼不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