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歡而散吧。”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喬梁的心就像被石頭堵住一樣很沉重很憋悶 。
“我聽到了,你有你的想法,孩子也有孩子的想法。你不能把真想告訴他們,就彆怪孩子想不通。”
“不管怎麼說吧,舜臣能跟你談這件事情已經算是進步了,你也想開一些彆跟孩子生氣。”
周智勸說著喬梁,怕他心理過不去。
“我不是跟孩子生氣,我是在想這件事情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解決。這麼長時間了,知道秦瀾在哪,知道靜怡是我的孩子,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說真的越是這樣對秦瀾和靜怡的虧欠就越多。”
不生氣但很急切,急著讓這一切都過去了,急著一家人團團圓圓的過上幸福的日子。
“想要解決一切就必須讓他們知道真相,你這樣隱瞞他們對秦瀾的恨永遠都解不開。事情本來就複雜,現在就又多了溫溫的問題,還多了靜怡這個大活人。現在的情況就是越來越複雜,所以除了說出真相無解。”
這是周智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事情複雜到亂,甚至亂成一團麻。
“真相怎麼說啊,你嫂子人都沒了,說了這些我又覺得對她不尊重。而且最重要的是,對舜臣和喬雨傷害太大了。”
喬梁不是沒想過要說出真相,但隻限於想想,從來沒想要說出事實。他一個人扛了二十多年了,雖然孩子恨他,但他覺得值。知道他們對母親有依戀,對母親有起碼的尊重。
然而事實一旦說出去,兩個孩子的那份依戀就變成了痛苦了。
“你這麼做是為了舜臣和喬雨,也是為了嫂子。但是秦瀾卻替你承擔了這一切,你就沒想過她的不容易麼?”
“現在不僅僅是秦瀾,若不說出事實,溫溫和靜怡都會被這件事連累,都會受到影響。老喬,擔心自己孩子的同時,是不是也該想想彆人家的孩子。”
周智站的角度不同,可能看問題就不同。他這麼說是覺得喬梁在這件事情上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怕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卻顧及不到秦靜溫和秦靜怡也因此被傷得不淺。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件事情最無辜的人是秦靜溫和秦靜怡。在秦靜溫和秦靜怡的角度講,他們因為這些事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成了孤兒。
他們的苦他們的痛有誰心疼過,有誰在意過,又有誰為了他們設身處地的去著想呢。
“我很自私是麼?我隻顧著自己家孩子是否撐得住,卻沒在意溫溫和靜怡的感受。”
喬梁怎麼可能聽不出周智話裡的意思呢,就是因為他覺得虧欠所有人的,才想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嗯,可以這麼說。老喬,孩子都大了,都能撐起一大片天了,這些事他們應該能撐住,也必須撐住。”
雖然喬梁有他自己的想法,可周智還是希望把一切都說出來。隻有這樣才減少對所有人的傷害。
“周智,陪我去一趟墓地。”
喬梁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周智意外。
“去墓地?”
“對,我有話要和你嫂子說。”
喬梁一副憤恨的樣子,恨不得咬牙切齒把這句話說出來。
周智沒在問原因,直接起身出去準備車。
喬梁就住在城郊,距離墓地也很近,但是這麼多年他一次都沒去過墓地沒看過妻子。
為什麼呢,因為喬舜辰對喬梁的恨,都被喬梁轉移到妻子身上。他恨她,恨她什麼都不說就這樣離開,要不然也不會造成現在這樣糟糕的狀況。
來到墓地,直奔墓碑。
周智遠遠的站在一邊,看著喬梁。
喬梁看到自己妻子的照片,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一直恨她一直責怪她也一直不願意過來看她。
因為她不需要他的守護,不需要他這個丈夫。
“你走了,你和他一起走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自私麼?你走也可以我不攔著你,但是你走之前是不是應該儘到一個母親的責任把事情說清楚呢。你什麼都不說就跟著他去了,你留下的是什麼你知道麼,是我們父子三人的痛苦。”
喬梁對著墓碑上的妻子開始了他的不滿,開始了他壓抑這麼多年的痛苦。
“你很自私你知道麼?這麼多年你做的事情我沒有半句指責,可你回報我的是什麼?你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但是孩子呢?他們是你親生的,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就忍心看著他們痛苦麼,你就忍心看著我們父子三人用仇恨來詮釋親情麼?”
喬梁說著憋在心裡二十多年的話,說的自己的心都痛了。可是照片上的妻子還是微笑著,就像所有事情跟她無關一樣。
“你的眼裡隻有他是不是,你連孩子的感受都不顧是不是。你一句話都不扔下就走了,你可曾想孩子是怎麼過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就躺在舜臣的眼前,對他是一種怎樣的傷害?”
喬梁幾近崩潰,這二十多年的痛他真想都發泄出去,隻是妻子那笑臉讓他越說越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