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其實我一直都在擔心,隻是最近看你和爸爸關係不是很融洽就更擔心了。”
喬子軒不想說出來,怕媽媽憂心。但不說出來又不知道怎麼回答媽媽,重要的是他不會和媽媽撒謊。
“嗯。”
沉默好久,心酸好久,秦靜溫才“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兒子,如果爸爸和媽媽真的分開,是不是隻要媽媽帶著你們就不會傷心?”
秦靜溫這一次沒有否定,沒有用謊言欺騙孩子。卻以提問的形式探求一下孩子的想法。
“媽媽,不是不會傷心,是減少一點傷心。其實我們也不想離開爸爸,隻是……隻是……隻是跟著爸爸……我……害怕。”
喬子軒猶猶豫豫,膽膽怯怯、吞吞吐吐才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直到現在他還在害怕。害怕媽媽和爸爸分開,然後爸爸身邊多了一個宋以恩那樣的女人。
“不會的,爸爸不會那麼做了。爸爸很愛你們,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
“你們放心,不管爸爸和媽媽的關係怎樣,不管媽媽走到哪裡都不會把你們丟下。”
秦靜溫紅了眼眶,把兩個孩子都抱在懷裡。她對兩個孩子滿心愧疚,但又無能為力。和喬舜辰能否在一起,是否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
即使她什麼都決定不了,即使她拚儘全力去忍受,也不敢保證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媽媽,你和爸爸這一次真的會分開麼?”
半月小心的問著,因為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嗯……可能吧。”
秦靜溫沒有否定,但也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不敢傷孩子的心,也不想給他們希望就這樣茅盾著。
“可是媽媽,我不想你和爸爸分開,我……”
“半月。”
半月眼淚就掛在泛紅的眼眶,就在控製不住要流下來的時候,喬子軒叫住了她。
“半月,你有哥哥在什麼都不用擔心,哥哥能照顧你一輩子。爸爸和媽媽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決定,我們不能在牽製他們。”
喬子軒一邊安慰著妹妹,一邊講著道理。這一次他不會在用耍賴的方式來挾製爸媽,就算半月反對他也會勸說半月。
經過這麼長時間,爸爸和媽媽也磨合了這麼長時間,如果爸爸和媽媽還是不能生活在一起,那麼他和妹妹就必須放手,不能在讓爸爸媽媽勉強。
這一次喬子軒想通了,他和妹妹不能因為自己而影響了爸爸媽媽的幸福。不能讓他們在為他和妹妹付出。
“可是哥哥,我舍不得爸爸,我需要爸爸。”
“我是小女生,我還是孩子,我需要爸爸保護,需要媽媽守護。他們兩個我誰都離不開。”
“嗚……”
半月沒有忍住眼淚還是哭了起來,她放不下,她不想沒有爸爸,她也做不到哥哥那麼淡定。
她和哥哥的感受是不一樣的,缺失父愛的那些年父愛已經變成了她很奢侈又不可及的東西。
她對父愛的奢望不低於哥哥被繼母虐待的創傷。所以她想要媽媽,也想要爸爸。不想在感受那種奢望,不想沒有了無懈可擊的後盾。
“你有哥哥,哥哥能陪在你身邊一輩子,能保護你一輩子。隻要有哥哥在,所有的你都不要擔心。”
“不管在媽媽身邊還是在爸爸身邊,我確定我們能吃得飽穿得暖,能健康長大這就夠了。雖然會委屈會孤單,但這些哥哥彌補你,哥哥可以是爸爸也可以是媽媽。”
喬子軒心疼妹妹,也心疼自己。可這個時候他能做的隻能是勸妹妹放棄她現在的想法。
他和妹妹一樣也是個孩子,需要爸媽的守護,需要一個無懈可擊的家。但是他們家的狀況就擺在這裡,不是想要就能得到,不是哭泣委屈就能留住幸福。
喬子軒的勸說,並沒有讓半月安心,反倒哭的更傷心。而母子三人傷心難過的情景被回來的喬舜辰看的一清二楚。
他就站在門口,站在不被發現的位置,一直靜靜的聽著。看的清楚,聽得也痛心。
軒軒和半月的每一句話都像尖刀一樣剜著他的心刺著他的肺。傷的他眼眶泛紅,痛的他無法呼吸。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苦的時候,就算說上三天三夜抱歉的話,都彌補不了對孩子的愧疚。
自從知道了秦靜溫真實身份,知道了她陰暗的目的之後,喬舜辰就知道他和秦靜溫不可能了。
他們不是你死我活就是生生世世的仇人,這樣一種結局對於孩子來說是殘忍。父母相殺他們注定是犧牲品,可是孩子為此付出代價,真的是喬舜辰想要的麼?
喬舜辰沒有打擾這樣一個心酸的場麵,轉了身一個人出去了。客廳裡的母子三人沒有察覺到喬舜辰回來,更不知道他離開。
秦靜溫安撫了兩個孩子的情緒之後,繼續陪孩子玩。一直到兩個孩子回房間休息她才回了房間。
站在臥室門口,看著這個曾經有過歡聲笑語,有過親密無間的地方,秦靜溫感慨萬千,但更多的是失望和淒涼。
在她看來一切還不算正式開始,卻已經走在了分開的邊緣。她不知道喬舜辰究竟怎麼了,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怎麼就僵硬了,但她很清楚自己和喬舜辰不管相愛與否都是不合適在一起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