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淩眼中揉碎的冰塊崩射出來，“你晚上偷襲，你跟你上麵那個，也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
“我呸。”殺手就是沒打算招。
“姓唐的，算你狠，你今天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供出我上麵的人是誰！”殺手說道。
蘇涵默默拿出錄音筆，職業習慣，她總喜歡在自己的鑰匙串上掛上一支錄音筆。
按下開機鍵，她坐在唐墨淩身邊。
蘇涵把錄音筆遞到對麵的茶幾上，好讓筆錄的清楚。
她給了唐墨淩一個眼色，示意讓她來。
“你的樣子和聲音很熟悉。”蘇涵說出自己的話，注意到對方眼中的閃爍。
“我們見過吧。”她的話裡，肯定著。
殺手怒目，故意瞪大眼睛就要嚇她。
蘇涵對上他的眼睛，並不害怕，“你不說沒關係，我可以催眠自己想起來，我隻是不想這麼費勁。”
她胡亂編造著，其實哪有自己催眠自己的說法。
她是在賭。
殺手嗤笑一聲，滿是不屑，“你倒是催眠啊。”
“你不笨啊。”蘇涵的神色忽然之間輕鬆了很多，就是剛才的表情，她想起來了，在哪裡見過。
她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著，“蕭先生給你的薪水很多嗎？以至於能讓你幫他去拿一條人命？”
殺手一怔，神色慌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涵搖了搖頭，“你這次來醫院，就算沒有被保鏢抓住，你也逃不掉。”
“隻要床上的人一斷氣，就會發出通知。”
“醫生護士第一時間趕到，你就是怎麼也逃不掉。”
“相信蕭先生對你下的命令是一定要殺死唐墨淩吧？不能留一點呼吸好有救活的機會。”
蘇涵對犯罪心理學，清楚得很。
“我見過你，就在蕭先生綁架我的地方。”
蘇涵十分肯定，看了一眼唐墨淩。
“是，我是蕭先生的人，可是殺唐墨淩，是我自己的想法。”殺手咬牙切齒說道。
蘇涵隻想給自己拍手掌，完美的一次談判。
“事實上，我們隻在乎你是誰的人，至於誰指示你的，你解釋，我們也沒興趣相信。”她拿起錄音筆，按下保存鍵。
蘇涵看著唐墨淩，對方正一臉讚賞地看著自己，“真棒。”
唐墨淩惜字如金，可是在保鏢麵前說出這兩個字，實在是不容易。
蘇涵點頭，大方接受，“我審問完了，你可以隨意處理。”
唐墨淩目光落回殺手臉上，沒有說話。
蘇涵眼中閃過一抹俏皮的目光，“你說到底是綁塊石頭直接扔海裡好呢，還是剁碎了直接拿到動物園喂老虎好呢，或者是灌毒藥？泡水銀？”
懷孕後，她氣質依舊溫婉，可是口味越來越重了。
唐墨淩寵溺一笑，“好了，彆嚇著孩子。”
“把人送到警察局，順帶錄像也送過去。”他站起來，挽著蘇涵。
兩人離開。
唐墨淩坐在車上，司機在前麵開車。
他看著蘇涵。
車內很黑，偶爾路燈打進來的光線，不算明顯。
他的眼眸，如同黑夜，那點閃光，如同星辰。
“你在看什麼？”蘇涵對上他的眼睛，微微發呆。
“在看你。”唐墨淩深情著，他的眼中柔情萬種。
“我有什麼好看的。”
“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刮目相看。”唐墨淩第一次見。
蘇涵笑著搖頭，“什麼表現不表現的，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了到底誰想害你。”
“可惜了，想害我不一定是想對付你的。”唐墨淩一點都不覺得樂觀。
蘇涵明白。
“沒關係，至少有了一點證據。”她拿出自己的錄音筆。
“你打算怎麼辦？”蘇涵問道。
“明天我們去走一趟，在老宅休息了那麼久，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唐墨淩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