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看到孟初夏痛不欲生的樣子,忽然有些心疼,想起那天自己無意間在書房聽到的話,“孟小姐,其實先生……”
“王媽,你不要再說了!從現在起,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關於那個男人的話。”
孟初夏一把打斷王媽的話,上了樓。她不想自己已經遍體鱗傷了還要再一次在傷口上撒鹽。
但回到房間,看到主臥和盛家別墅一樣的布置,孟初夏的心更疼。
接下來的三天裡,孟初夏在房間裡麵一步都沒有出去。她很明智,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也不做無謂的掙紮。
整個人在房間裡麵頹廢的像是一堆荒草。飯還是照舊吃,因為肚子裡麵有孩子。
現在的孟初夏不知道,對於肚子裡麵的孩子處於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打掉舍不得,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條生命。但是留著,卻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
整整三天盛寒深都沒有再出現,孟初夏看著鏡子裡麵那個憔悴的自己,有些恍惚。
此時的盛寒深一定在和林馨然忙著籌備婚禮。
淚不可抑製的流出來,孟初夏一把擦掉。她憑什麼要這麼接受命運,如果注定了不能在一起。那麼不如趁早結束。
孟初夏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開開窗戶,看到衛生間一個沒有人把守的死角。撕扯下床單,準備逃。黑夜的確是個逃跑的絕佳機會。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孩子,你要爭氣一點,和媽媽一起逃出去。”然後準備往下跳。
但是孟初夏一隻腳剛爬上窗戶,臥室的門忽然“哢噠”一聲開了。沉穩的步子,這個腳步聲孟初夏聽了六年,一下子就認出是盛寒深。
“孟初夏。”外麵響起盛寒深的聲音。
孟初夏立刻就揭下床單,一把按在洗臉盆裡。慌忙走過去開門,一開門驀地映入盛寒深的臉,孟初夏的手隱隱在發顫,“我剛洗了把臉,怎麼了?”
孟初夏一邊從洗手間走出去一邊把盛寒深往外麵推。
但是盛寒深還是看到了泡在洗臉盆裡麵的床單,還有開著的窗戶。
盛寒深不動聲色的隨著孟初夏走向主臥的床,眸子撇著淩亂的床,眸子裡劃過一絲淩厲,“看來王媽不稱職,竟然讓你洗床單。”
“……”
孟初夏的心撲通一聲沉入穀底,心中苦笑,自己怎麼可能瞞得過盛寒深。看來逃走真的是不可能了。
“寒深,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
孟初夏想起自己肚子裡麵的孩子,想到她和這個男人六年的點點滴滴,心中升起一抹希望。
“如果你想說我和林馨然結婚的事情就不必了,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盛寒深心思縝密,眸光如炬,一下子就猜中了孟初夏的心思。
但讓孟初夏疼到骨子裡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半分餘地都不留給自己。
孟初夏抬起眸子看向盛寒深,依舊是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五官,依舊是那個她朝夕相處了六年,愛到了骨子裡的男人。
但此時的盛寒深是這麼的陌生。
孟初夏似乎想最後放手一搏,“寒深,哪怕是我懷了你的孩子,都沒有半分回旋的餘地嗎?”
她的聲音都是顫抖的,目不轉睛的看著盛寒深,她不想放過盛寒深任何一絲情緒。這是她愛了六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