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孟小姐,你千萬不可以這麼做啊。我求你了,如果你出了意外的話,先生一定不會饒過我的。我丈夫剛結婚就出意外走了,現在我兒子還在上大學,女兒也還在上高中,家裡麵就靠我一個人過活了,孟小姐,我求你了。”王媽跪在地上,百般祈求。
最終,孟初夏還是沒有狠下心來,因為她無法忘記父親走後,母親是如何含辛茹苦的將自己拉扯大。在四十歲的王媽身上滿滿的都是當初母親的影子。
“王媽,你起來吧。”孟初夏麵色平靜,說不清楚心裡麵是什麼滋味,一步一步向病房艱難的走去。
隻是覺得自己如今竟然到這種無路可退的地步。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如今都輪不到自己來做主了嗎?
孟初夏躺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口水都沒有喝,一粒米也沒有吃。任憑王媽怎麼勸說,孟初夏都聽不進去。
她像是一個得了失心瘋的精神病患者,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頭頂醫院的燈光和白色的天花板。
直到晚上盛寒深的電話打過來,孟初夏聽到王媽手機裡麵傳出來的盛寒深的聲音,她才呆呆的回了神。
“先生,孟小姐不吃飯,我怎麼勸都不管用。”王媽在一旁焦急的開口,孟初夏卻熟視無睹。
“那就輸營養液,一定要保住孩子。”
直到盛寒深毫無感情,公式化的聲音清晰的落入孟初夏的耳朵,孟初夏的眼角才緩緩溢出來淚水。
盛寒深,是不是在你的心底,我從來都不曾重要過。
“是,先生。”
王媽恭敬的掛完電話有些心疼的看向孟初夏,孟初夏翻過身去背對著王媽,拭掉眼角的淚水。
王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去叫來了醫生,給孟初夏來輸營養液。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麵,除了這一個電話,盛寒深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孟初夏連著輸了一個星期的營養液,整個人都瘦弱憔悴,麵色有些發黃。兩隻手上都是輸液留下的針孔,手上的血管都已經青腫。稍微一動就牽扯著疼。
第八天,孟初夏終於再也頂不住,昏了過去。
整整八天都不吃不喝的,靠著營養液維持了八天,肚子裡麵還有孩子,孟初夏終於熬不過去了。
孟初夏急救完了之後,盛寒深終於出現了。
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已經絕望,可是在她醒來看到盛寒深第一眼的時候,心還是不可抑製的顫抖了。
“孟初夏,這是我盛寒深的孩子。你留也得留,不留也也得留,由不得你。”隻是盛寒深淩厲無情的話再一次將孟初夏打入了萬丈地獄。
孟初夏嘴角乾涸,已經起了泡,笑著牽扯著疼,“盛寒深,這孩子的確是你的,但是現在他在我的肚子裡麵。”
孟初夏的意思很清楚,也就是這孩子如果她不想要,那麼無論盛寒深怎麼樣都留不住。
“孟初夏,你敢!”盛寒深忽然臉色黑沉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