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裡麵,孟初夏很久都沒有聽到有人稱呼自己為孟小姐了。
這一句孟小姐讓她想起曾經和盛寒深在一起的六年的時光,還有最後那一年黯淡到了地獄中的生活。
王媽每一次都是恭敬的孟小姐,和此時這個男子的禮貌如出一轍。
孟初夏沒有再反抗,因為她看得出來車子裡麵的人對她沒有任何的敵意。
而此時車子早已經行駛出藍大很遠很遠。
的確,如今她回來了,以後總免不了要麵對。終究是躲不過去的,既然決定了,還不如迎麵直擊。
車子最終在一個五星級酒店停下。
在藍城的十年,孟初夏彆說是五星級酒店,就是酒店都不曾住過。
看著眼前的五星級酒店,孟初夏忽然覺得很是諷刺。就如同五年前自己見不得人的身份一樣,如今盛寒深連西郊彆墅都不敢帶自己回了。
“孟小姐,盛總在總統套房等著你。”
到了房間,那幾個手下守在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總統套房,孟初夏聽到這幾個字眼,滿腦子都是五年前自己卑微的一切,還有自己卑微的身份。
哪怕如今她站在頂端,但也始終都忘不了那種卑微到了骨子裡麵的狼狽。
孟初夏走進去,盛寒深就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這裡視野開闊,可以俯瞰藍城像極了西郊彆墅和盛家大宅的主臥。
盛寒深聽到身後的動靜,口袋裡麵的手緊緊的握了握。
孟初夏站在盛寒深的身後,看著盛寒深的身影依舊是像五年前一般高大,眸子也如同五年前一般犀利,隻是如今自己再也不像五年前那麼愛這個男人了。
良久盛寒深都沒有開口,孟初夏覺得空氣中有些壓抑,壓抑的自己有些喘不過氣。
“盛總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
孟初夏緩緩的開口,語氣疏離,態度漠然。完全不像是一個愛了盛寒深十年的女子,像是一個從來沒有與盛寒深見過的陌生人一樣。
“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孟初夏準備轉身的一刹那,盛寒深忽然開了口。
語氣平靜,態度森然,就像是五年前告訴自己他要和林馨然結婚了一樣。
孟初夏下意識的有些愣怔。果然,從始至終都是為了孩子,而這個男人始終在乎的都隻有孩子而已。
盛寒深轉身,望著孟初夏,眸子裡麵除了質問,再沒有其他的情緒。平靜如水,驚不起半點波瀾。
孟初夏緊緊揪著自己的衣袖,抬頭迎上盛寒深的眸子,“不是。”
盛寒深一步一步走到孟初夏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孟初夏,試圖想從孟初夏的眼中找到一絲閃躲,但是始終都沒有。胸口忽的生出幾分怒氣,“你最好不要瞞我。”
如此近的距離,還有盛寒深身上那熟悉的氣息。在孟初夏的鼻尖一直盤旋。
孟初夏隻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似乎被這熟悉的氣息牢牢的占據了大腦。
腦海裡麵滿滿都都是,自己和盛寒深在一起的那六年裡麵所有的一切。
這個男人的溫柔,這個男人的深情,以至於後來這個男人的無情都在孟初夏的心底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