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記得當年的盛寒深是怎麼樣對待自己的母親,她用遠也忘記不了那一幕。
母親蓬頭垢麵的蹲在院子的門口,緊緊的抱著自己的一些東西。院子已經上了鎖。夕陽將母親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長的有些滄桑,母親的嘴角好像是有傷,頭發淩亂的遮擋著,很是狼狽。這個身影是那麼的孤單,那麼的孤獨。
這個男人的殘忍,這個男人的凶狠,都在孟初夏的腦海裡麵像是放電影一般,一幕一幕的上映。
“盛寒深,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叫我,初夏這個名字以後不是你能叫的。我們不熟,你是誰啊,盛世集團高高在上的盛總,而我隻是一個鄉下來的低賤丫頭。還請盛總自重。”
孟初夏看向盛寒深,她討厭自己的不爭氣,討厭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深陷,討厭自己對盛寒深那種感情的無法自控。
孟初夏一口氣跑到了電梯門口,她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看著電梯上麵上升的數字,心疼的無以複加。
孟初夏去飯店裡麵點了餐,卻是怎麼也吃不進去,沒有任何一點的胃口。
飯沒有吃幾口,就又回到公司去上班了。
孟初夏走在馬路上,對麵就是盛世集團,天氣很是熱,悶熱悶熱的,壓得人心裡麵喘不過氣來。
孟初夏抬頭看了一眼正午頭頂上的太陽,今天的夏天比起這五年來的夏天似乎都來的特別的早,來的都特別的熱。
像極了五年前的那個夏天,母親的死,盛寒深的婚禮,以及她躺在醫院裡麵那冰冷的手術台上那一刻。
而她的心底永遠都無法忘記的是林馨然拿給自己的那段錄音,錄音裡麵是盛寒深無比冷漠的聲音。
其實她從始至終都知道,也都相信母親的死和盛寒深沒有關係。隻是,她永遠也無法接受的是盛寒深對自己的殘忍。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你在穀底呆了很久很久,整日整日的見不到太陽,但是忽然有一個人朝你伸出了雙手,將你從穀底救了出來。
可是當你重新見到陽光的那一刻,還沒有來得及興奮,而救你的那個人就拿著匕首狠狠的刺進了你的心臟。
那種希望到滿滿的時候,突然絕望到深淵裡的感覺,孟初夏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吃完飯孟初夏回了辦公室,下午還有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給裡昂集團董事長看的今天夏季首輪的服裝設計稿的確定,從晚禮服到日常的穿著,應有儘有。
當然這麼重要的會議,不隻是服裝設計部的人會到場,還有高層人員,還有……盛寒深。
孟初夏心裡麵忽然有些緊張,這好像是自己來到盛世集團之後,第一次和盛寒深一起工作。
“這就是你們給我的服裝設計圖?就這樣的水平?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們怎麼進的這盛世集團的服裝設計部。”
但是當孟初夏看到服裝設計部的稿子的時候,突然在會議上大發雷霆,當著所有高層和股東的麵,當著盛寒深的麵。
這裡麵的服裝設計人員不缺乏高層的關係戶,孟初夏這般的盛氣淩人,簡直是把所有的高層都不放在眼裡。
“孟助理,他們也是兢兢業業的設計出來的稿子,也是熬了好幾天的稿子,你這一下子否定所有人的成果,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那裡不行了,讓他們改就是了。你說是不是,盛總?”
林馨然看了孟初夏一眼,笑道。
孟初夏,你還真的是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