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我們回家。”
盛寒深說的是那麼不動聲色,但是孟初夏卻聽得肝腸寸斷。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是他親手打掉了他們的孩子,打掉了他們的親生骨肉。這個男人竟然這般無動於衷。他怎麼可以像是現在若無其事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自始至終,他根本就沒有愛過自己。隻不過是因為自己比較聽話,從來不會像是其他的女人一樣給他找麻煩,所以說他才允許自己在他身邊呆了整整六年。
盛寒深還沒有碰到孟初夏的手。孟初夏就本能的往後退,蜷縮著身子縮到床頭,緊緊的依偎著身後的牆。
像是受了驚嚇的孩子一般。無助,絕望,恐慌,那種從內心深底處徹頭徹尾的害怕的感覺。
這一刻,她也覺得這一聲初夏好殘忍。
仿佛在嘲笑她這六年來的深情是一個多麼荒唐的笑話。
盛寒深眉頭微觸,眸子有些淡淡的不悅,“別鬨了,跟我回家。”
命令般的語氣落在孟初夏的耳朵裡,孟初夏卻滿腦子都是這個男人無情都讓保鏢帶自己進入手術室的那一幕,“不,那不是我的家。”
“我說過,我會給你買一棟房子,那就是你的家。”
盛寒深有些不耐煩的開口。
買一棟房子?
嗬嗬,什麼叫會給她買一棟房子?什麼叫那就是她的家?現在說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她求著他不要打掉自己的孩子的時候,這個男人怎麼不說這話。
孟初夏無論怎麼樣都反抗著,不肯回去,但是怎麼都架不住盛寒深的命令,過來兩個人就要強拉著她回去。
“不……不要……不要!”
最後說著說著就忽然醒了,孟初夏眼前的場景,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麵,才發現原來是夢一場。
渾身上下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雖然這僅僅是一個噩夢,但是想起來依舊心有餘悸。
無論當初的結果是怎樣的,又無論當初的事實是怎樣的,但至少,當時在醫院裡麵她確實親耳聽到的事是盛寒深的聲音,是盛寒深開口說的話。
再加上孟雅芝的事情,孟初夏的心裡麵的確是無法釋懷。即使是心中依然愛著這個男人,但是始終都有一個結存在著,好像就是隻要有這個結在,他們無論怎麼樣都回不到當初。
隻是如今的孟初夏已經不像是五年前那個樣子。現在的她已經成熟,更何況現在還有樂樂。所以說無論怎麼樣,生活都還得繼續。即使有再多的苦,即使有再多的難。
即使是有那麼多人想要自己的命,但是她依然會好好的活著。
而且她一定要弄清楚這所有的事情,徹底的弄清楚母親當初的車禍,還有自己自從回國以來發生的所有的一切。
想到這裡,孟初夏的心裡忽然間好像有了頭緒。
會不會是母親的車禍和這段時間以來想要自己命的這些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還是說都是盛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