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遠山說過要回首都,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現在他已經到首都了。
盛寒深按下接聽鍵,“喂?”
隻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盛寒深是來說林馨然的事情,“你把那個女人抓回了基地?”
盛遠山沒有用帶,一張口就用了一個抓字,可見盛遠山一定是知道些什麼。至於知道到哪種地步,還不得而知。
“是。”
事實畢竟是事實,林馨然對孟初夏和樂樂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情,盛寒深不可能放過她。而且,這是無論發生在,哪一個男人身上,隻要是一個正常的有血性男人,他都會這麼做。
“她畢竟曾經是你的妻子,還是長林集團的千金。常林集團再怎麼說也是曾經藍城首屈一指的集團,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盛寒深本想發怒,聽到盛遠山接下來的這段話,怒氣又漸漸消散了,他知道盛遠山是為了他好。
“哼,長林集團?很快就沒有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給盛家惹任何麻煩,也更加不會給自己惹任何麻煩。”
但是盛寒深現在正在氣頭上,樂樂也躺在重症監護室的床上半死不活的,跟一個植物人沒有什麼區彆,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收手。
盛遠山電話的那端歎了一口氣,“你這個時候年少氣盛,血氣方剛。有些自負了。彆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基地的入侵是不是至今都沒有查到是誰?不要到最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現在的盛寒深和當年的他是何其相似。
“基地入侵的事情是沒有查到,但是無論怎麼樣我都不可能放過他們。樂樂到現在都躺在床上和一個植物人沒有什麼區彆。這是我的親生骨肉,我的女人受儘了委屈。這個孩子也是你的親孫子,是盛家嫡親的血脈。什麼時候我們盛家這麼怕事了?什麼時候我盛寒深都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了都還不還擊。我沒有分分鐘要了他們的命已經是天大的仁慈了。”
盛寒深明白盛遠山的意思,隻是他一想到樂樂現在的樣子,就有一種要殺人都衝動。既然他們敢做,就要有能夠承擔得起後果的本事。
“萬事小心。”
盛遠山聽到盛寒深那一句“親孫子”,心裡最深處某個柔軟的角落,仿佛瞬間被融化了一般。最後隻說了四個字就掛了電話。
盛寒深走出了洗手間,樂樂依舊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沒有任何反應。
盛寒深看了看窗外的天,陽光明媚,好像一下子就照進了他的心裡麵,好像多年去散不開的陰霾,此時終於消散。
雖然對於母親的死,依舊還是恨那個男人。但是至少沒有之前那麼恨了吧。
孟初夏拿了衣服換好走出來,走到盛寒深的身後,抱住了他。想到阿根曾經和她說過的盛寒深的事情,滿滿的心疼。
“初夏,你知道嗎?有時候真的特彆恨這個男人。尤其是想到母親。在我十歲那一年,我眼睛睜的看著我母親就那麼直直的摔在我的眼前,血一點一點蔓延到我的腳邊,就那麼看著她死去,我卻無能為力。我到現在都還清晰的記得那個場麵,沾染了血的白鞋子,一直都是我心裡最深處的噩夢,也是我多年來最恐懼的事情。可現在,我更加討厭這樣的自己,沒有辦法恨的徹底,也沒有辦法不恨……”
盛寒深自顧自的說著,孟初夏靜靜的聽著,抱著盛寒深。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盛寒深,即使曾經他們兩個人親密無間的在一起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