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深走到床邊,坐在孟初夏的身邊,開口道。不像是打著商量的語氣,也不像是命令的語氣,很是平靜,一時間,孟初夏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孟初夏一想到剛剛打電話是李子青打來的,心裡很是抵觸。
“你想回去過年是嗎?是自己一個人還是帶著我和樂樂。你覺得盛家會真正的接受我們兩個嗎?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你很清楚,不用我說。那個女人曾經做過什麼事情,你也更加清楚。我沒有辦法對著一個跟我有著殺母之愁的女人談笑風生。”
孟初夏語氣有些生冷,但並沒有生氣。因為,像是李子青這種人,她嗤之以鼻,寧願老死不相往來。
並且對於這種人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因為不值得。她沒有必要為了這樣一個滿腹蛇蠍的女人而生氣。
“我知道,這所有的一切我當然清楚。但是……”
盛寒深怎麼會不知道孟初夏對於李子青會有多恨。因為同樣的,李子青也是他的殺母仇人。這種恨他感同身受,再清楚不過。多少次他看著這個女人,都恨不得親手將他千刀萬剮。但是每一次都還要硬生生的忍著。那樣的疼痛,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隻是盛遠山的那些話,還有最近所發生的事情,盛寒深還是有些不忍。他將所有的事情,不管是盛遠山告訴他的,還是沒有告訴他的,或者是他查到的,盛家所有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孟初夏。
“什麼?”
孟初夏聽完瞬間驚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盛寒深看到孟初夏這樣的反應,下意識的有些壓抑,在他不久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的時候,他怎麼也都不敢相信。但是,鐵一般強大的事實,最終還是說服了他。
盛寒深站起身來,走向落地窗前,望著遠處首都的方向。
“初夏,你知道我曾經有多麼恨這個男人嗎?那一年我僅僅十歲,一個本來享受最快樂的童年的天真爛漫年紀,卻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母親死在我的眼前。那血淋淋的一幕,直到現在都還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清晰可見。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讓李子青那個女人有機可乘。包括我和老爺子的關係,包括這五年來我們之間所有的磨難和折磨,我在想,是不是當初我有能力一些,不是像一個孩子般一樣無能為力。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就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盛寒深的語氣中滿是自責。
孟初夏對於盛家以往以來所有的認知都在這一刻被顛覆。
她現在床邊愣了好久,回過神來。
想到盛寒深受傷躺在醫院的時候,盛遠山過來,那強忍著輕咳的樣子。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盛遠山,盛寒深的父親。她還記得自己當時有些驚訝,盛遠山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現在回想起來,孟初夏才發現了那個時候她沒有發現的盛遠山的滄桑,甚至還有些無奈。
良久,孟初夏邁動腳下的步子,走到了盛寒深的身後,環住了盛寒深的腰,臉頰輕輕的貼著這個男人的後背,小心翼翼,很是心疼。隻說了一句話,“我們回首都過年,一家三口。”
盛寒深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轉過身來,抓住孟初夏的手,一把將孟初夏緊緊擁入懷中,“初夏,謝謝你!”
孟初夏身體一僵,這是她第一次從盛寒深的口中說謝謝。瞬間心中又幸福感爆膨。
“我們今天去韓優雅家裡吃餃子,明天會首都過年。”
盛寒深想到之前孟初夏和樂樂開口說的話。
孟初夏有些意外,抬頭看向盛寒深,沒有想到盛寒深還記得,嘴角一抹笑容,“好。”
雖然孟初夏答應了,但是樂樂那裡她還是要說的。孟初夏離開盛寒深的懷抱,“我去和樂樂說一下。”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