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間,打開門,房間裡麵依然一片黑暗。這燈有多少年都已經沒有亮了。有多少個夜晚都是這麼度過的,甚至她都已經記不清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睡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李明蘭忽然打開了燈,燈亮的那一瞬間,很是刺眼。像是已經習慣了多年的黑暗,連本來該有的光明都變得不再那麼理所當然。
“開燈做什麼?”
床上的男人感覺到刺眼的光亮,依舊背對著李明蘭,都沒有轉身,冷冷的開口。一點都不像是夫妻,更像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
“你就這麼討厭我這張臉是嗎?不願意多看一眼是嗎?”
李明蘭不知道今天是因為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發了火,這麼多年來都不聲不響的過去了。但是今天,她突然間不想再忍了。
“睡吧!”
男人似乎不想和李明蘭多說一句話,語氣裡麵透露著一絲厭惡。
“白笙,你告訴我,我在你的心裡到底算什麼?”
李明蘭大步走向床邊,激動的一把掀開了白笙的被子。淚水瞬間就湧了出來,直往下流,流進嘴裡麵滿是苦澀。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自己沒有看過這個男人的名字。
她猶記得自己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在那個年代,還沒有現在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更加沒有現在這麼一個快網絡的時代。這個男人拿著一個短簫,女子婉轉悠揚,帶著淡淡的傷感,她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便想到了她最愛的徐誌摩的那首詩。
悄悄是離彆的笙簫,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而隻那一眼,她便淪陷了。不知道我是淪陷在這個男人深邃憂傷的眸子裡麵,還是淪陷在那帶著淡淡的傷感的簫曲裡麵。
李明蘭越發覺得傷心,幾心疼到要死。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泛濫成災。
“我不想和你吵。明天我還要上班。”
白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全然不在乎。閉上眼睛,繼續去睡。
“白笙,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這麼對我,你不覺得你對我太殘忍了嗎?”
李明蘭近乎祈求的語氣。
“殘忍?我做的這些事情和你做的那些事情相比,簡直不及你的萬分之一。李明蘭,你想要的這婚姻,我給你。但是你這輩子,休想讓我再多看你一眼。”
說到殘忍,是戳中了白笙心中某個痛處。他突然睜開眼睛。
李明蘭眸子一片猩紅,如今的她,兒子出走,丈夫不愛,整天像是對待仇人一樣對待著她。
“白笙,我告訴你,你無論怎麼樣對我,那個女人都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哈哈哈哈……”
突然李明蘭大笑著,像是瘋了一樣,歇斯底裡的吼著。
“李明蘭!”
白笙忽然從床上起來,一個箭步逼了上來,一把掐住了李明蘭的脖子。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
“咳咳咳,你殺了我呀。你殺了我給那個女人報仇……呀……”
最後一個字,李明蘭還沒有說出來,就滿臉通紅,再也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