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夏已經記不清這個女人其他所說的話,腦海裡麵反反複複就隻剩下了那麼兩個字。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孟初夏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長得一模一樣,同樣都還姓孟?但是此時此刻,她有些懷疑自己之前那些想法,這個女人是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但卻跟自己的母親給自己的感覺不是很像。
“媽咪?”
孟初夏站在那裡愣了好久,直到樂樂喊她,她才回過神來,“嗯?”
“這位小姐,看起來我們真的還挺有緣分的,既然你說我和你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兒,我這輩子也無兒無女,不如你做我乾女兒吧。”
孟夢看到孟初夏那呆愣的樣子,眸子裡麵的失望,讓人心疼到幾乎窒息的地步。
因為她太明白這種感覺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沒有給自己留任何的退路,而當這個人讓你所有的希望都破滅的時候,那一刻起,豈止是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硬生生的要把你的骨頭和肉都要分開,沒有任何的麻藥,沒有任何的止痛劑,你隻能硬生生的忍著。
孟夢的手不停地抖著,這一刻,她多麼想要去撫上孟初夏的臉龐?隻是,她不能,也不可以。
孟初夏那近乎絕望的眼睛,在聽到孟夢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突然間明亮了起來。像是一個人在深淵裡麵,暗無天日,但是卻突然照進了一束光。
“……好。”
孟初夏嘴唇上下張合了好久,連聲音都在發顫,才終於說了一聲好。
孟初夏去給自己的母親墳前上了墳之後,和樂樂還有孟夢一起回了清水鄉下的小院。
五年後的清明這一天,是孟初夏這五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這五年裡麵每一個夜晚,每一次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關於親情的噬心的折磨,似乎都在這一刻撥雲見日。
隻是,所有的黑暗來臨前的那一刻都是寧靜的。表麵的平靜下永遠都有暗流在湧動。
孟夢看著孟初夏和樂樂在房間裡麵嬉戲打鬨,開心的樣子,眸子裡麵忽然閃現一抹不忍。
似乎內心掙紮了好久,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動手吧。”
她隻說了三個字,然後就掛了電話。
而掛完電話之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首都的白家就已經是黑雲籠罩。
白笙坐在沙發前,茶幾上放了一個已經撕開了的檔案袋,地上是散落一地的照片,還有一支錄音筆。
白笙的臉色黑沉如墨,手緊緊地握著,青筋暴戾。
良久,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裡,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後我要看到你。”
李明蘭看到是白生打來的電話,異常興奮,滿心的期待。因為她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久,這個男人沒有主動給她打過一次電話。
好像是從五年前開始的吧,隻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接到電話,聽到的會是這樣一個內容,李明蘭嘴角一抹苦笑,心底裡麵苦澀一陣一陣蔓延開來。五年了,這個男人主動給她打的第一個電話。
這樣的語氣,恨不得要殺了她。
儘管心裡已經疼到無法呼吸,但她還是從商場出來,匆匆打了車回去。
從商場回去半個小時,怎麼樣都來不及。一路上她發了瘋似的催促著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