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車子停下,看了一眼頂層亮著的燈。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隻是走到辦公大樓門口的時候,忽然司徒又停了下來。
終於,他還是沒有進去。
他椅在車子前麵,腦海裡麵是曾經一遍一遍的過往。
曾經午夜夢回,都是關於白傾柔的那個夢。
司徒甚至不知道為何會夢見白傾柔,夢裡麵總是看不見白傾柔的臉龐,隻看得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背影。
每一次司徒都拚了命的去追,去喊!
喊到聲嘶力竭,聲音沙啞,白傾柔終於轉過了身,他極力的想要看清楚白傾柔的臉龐。但是最後眼睛睜的乾澀著疼,也始終沒有看清白傾柔的臉。白傾柔的身影也逐漸離他越來越遠。
他每一次都不停地追著,拚儘全力吼著,最後也沒有追上。
每一次都是喊到嗓子的乾痛終於讓自己醒了過來,司徒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甚至連屋頂的白牆都看不清楚。
他極力地張大了瞳孔,似乎想要在深夜的一片漆黑中,看到白傾柔的樣子。
明明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卻在占了他世界這麼多的空隙。驚鴻一瞥卻愛到篤定。
嗬,那段時間裡麵,司徒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不過僅僅是一個匆匆遇見的人而已。
有必要嗎?他在期待著什麼呢?他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更不要提是這麼一個殘缺的女人。
他有些討厭這樣子的自己,明明前麵受過傷,被傷的一塌糊塗,明明感覺到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卻還是這麼輕易就對一個人有了感覺。
嗬嗬,司徒想到這裡突然訕訕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來沈從文的那段話。
願你在曆經過所有的世事滄桑之後,忍受了所有的孤苦無依之後,捱過了無數個淚往肚裡流的夜晚之後,內心仍然充滿積極向上的希望,依舊擁有瘋狂愛一個人的力量。
這是他沒有離開首都的時候最期待的話,但是即便期待,可離開首都這麼多年,他隻這一次淪陷了。
司徒望了望天空的夜色,滿天繁星,夏天的黑夜似乎總來得特別的慢,白天總是那麼的漫長。但這一刻,他卻覺得這無邊無際的黑夜怎麼也過不去。
他望著天空中的點點繁星,愣的出神。
國內的夏天似乎格外的冷,尤其是這一刻,從國外回來,幾乎有些不適應國內的炎熱。
曾經他也以為這輩子和那個人一定可以白頭到老,從來沒有想過分手和放棄。但卻依然走到了一拍兩散這一步。
就像是米蘭昆德拉說過的那句話,你設想了人生無數種的可能,卻沒有想到最不可能的一種在水中立著。
原話司徒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樣子。大概意思就是這個樣子。
直到後來遇到白傾柔,他一直自欺欺人的安慰著自己,不肯相信自己是因為某一種感情的衝動。
地上一個煙頭,撿一個煙頭的落著,雖然是炎熱的夏天,但是晚上的風依舊有些涼。感覺到絲絲涼意,司徒才回過神來。重新啟動車子疾馳而去。
辦公大樓裡麵的盛寒深,還在盯著股盤。
一周後,GA公司比賽的稿子終於有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