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冷笑:“給阿姨一個客觀的建議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不想再跟這母女兩人糾纏,也不想再鬨難看給阮家的其他人看到,阮小沫轉身就往樓上走去,打算先回房間再想辦法。
阮如雲顯然不打算放過她,拔高了音量故意道:“阮小沫,既然你回來,應該也知道如煙和墨少爺交往的消息了吧?我勸你趁早彆再惦記墨少爺了,免得叫人看笑話!”
她的話讓今天回來的一幕,又浮現在阮小沫麵前,胸口隱隱刺痛起來。
像是一口氣喘不上來的疼。
阮小沫扶著樓梯,沒有反駁。
沒什麼好反駁的,現在她和墨修澤,橋歸橋,路歸路。
不和她在一起,墨修澤不用麵對家裡的反對,她也不用麵對長輩的冷眼相待。
這樣……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在柳萋萋母女兩人眼裡,阮小沫的反應,就像是被她們戳中了痛處,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神情又得意起來。
她假裝關心的口吻道:“小沫啊,其實雲兒也是為你好,不然到時候鬨給外人看,兩姐妹為了男人反目成仇,多難看,是不是?”
阮如雲連忙跟著道:“就是啊,再說了,晚宴那次你不是搭上了某個野男人了嗎?勸你安分點見好就收,畢竟你媽媽名聲那麼差,早年就傳她各種睡設計師上位……你現在又——啊!”
響亮的耳光聲,直接打斷了阮如雲越說越過分的話。
阮小沫揚著手,臉上一點兒也沒有任人欺負的軟弱,她定定盯著阮如雲:“阮如雲,你再敢侮辱我媽媽一句試試!”
有些事,她可以忍,但她不能容許任何人這麼說她媽媽!
阮如雲被她扇了耳光,頓時懵了。
她本來以為之前有晚宴的醜事在前,阮小沫又被父親厭惡,這下在家裡,肯定隻能小心翼翼做人了,沒想到居然毫不猶豫就給了她一耳光!
回過神來之後,她伸手就想打回去,卻阮小沫抓住了手腕。
“你放開雲兒!”柳萋萋心疼地護著自己女兒,一把將阮小沫的手扯開來。
她做得花裡胡哨的尖利指甲,狠狠在阮小沫手臂上刮過,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阮小沫忍住疼,冷笑著:“柳阿姨,慈母的戲碼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柳萋萋被她諷刺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阮如雲還在那裡不服氣地嚷嚷著,阮小沫卻撇開眼,徑自回房去了。
她回來,本來是為了向父親解釋幾天沒回來的事。
可如今父親不在,母親的手術費,才是她的當務之急。
阮小沫咬著下唇猶豫了陣,從床下麵的箱子裡翻出一疊服裝設計圖稿。
沒辦法,她現在隻能把這些設計稿拿出去賣,能賣多少算多少!
第二天,中間人很快幫她聯係到了買家,確定好地點,阮小沫拿上自己的設計稿,剛打開門,就看到阮如雲站在門外。
“要出門?”阮如雲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詭異。
“不關你的事。”
阮小沫懶得跟她虛與委蛇,直接往樓梯口走去,沒看到阮如雲眼底浮現出一絲陰險……
當一切談妥之後,看上去很禮貌的男人把她帶去包廂,說是簽保密協議之類的東西時,阮小沫才發現上當了。
怪不得阮如雲會特意在她門口守著她離開!
也許是她和中間人溝通的電話被她聽到了,所以才找了假的買家來騙她!
“你們放我離開,我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儘量維持著冷靜,和那些露出真麵目的男人談判著:“不會告你們,也不會報警!”
“小妞,拿人錢財當然要替人消災,你說什麼都不會有用的!”
包廂裡的幾個男人朝她漸漸靠攏過來。
頭暈的感覺襲來,阮小沫用力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她保持清醒。
離得她最近的男人朝她伸出手來,阮小沫摸到一瓶酒,當即砸了上去——
“噹”地一聲,那人腦袋上立刻就血流如注!
阮小沫抓住時機拉開門就跑了出去,撐著暈暈的腦袋一邊摸電話一邊狂奔,途中還撞倒了一個人。
那人回頭看了她一眼,仿佛想起了什麼,恍然之後,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顧不上管這些,徑直衝進了女廁所。
這邊包廂是從電梯上來的,她不可能呆呆站在那裡等電梯!
衝進女廁所最後一格,她鎖上門趕緊撥打報警電話。
幾個男人追上來了,罵罵咧咧地把女廁裡還有的幾個女人嚇走了,然後開始一格格踢隔間門。
手機的信號極其不好,信號處在唯一一格和叉之間切換。
阮小沫剛撥通號碼,微弱的信號就斷了。
“待會兒讓我先來,媽的賤女人敢砸我腦袋!”
“什麼先來後來啊,哥們幾個一起來唄!”
幾個流氓猥瑣地笑了起來,聲音已經到了她的隔間門外了。
阮小沫著急地四下張望,可這裡除了一根馬桶刷,什麼可以防身的東西都沒有。
“咚!”門被重重踢了一腳。
那一巨響,仿佛是響在她心上一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