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不自覺地抓住那人的襯衫領子,呼吸不暢。
半晌,靳烈風才放開她,深紫的眸光微微一閃,沒什麼表情地道:“果然味道很一般。”
“……”
味道很一般就不要從彆人嘴裡搶啊!
阮小沫敢怒不敢言地瞪著他。
她很快被人拎起,連忙護好了手裡的蛋糕,生怕打翻在那人身上。
看她護著那個蛋糕的樣子,靳烈風不屑地嗤笑一聲:“放心,這種檔次的蛋糕,沒人跟你搶。”
阮小沫抿了抿嘴,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
那剛才是狗搶的!
靳烈風鬆開手,自己在辦公桌後的皮沙發上坐下。
阮小沫站著四下看了眼,也沒有她坐的椅子,疑惑地看向他。
難道他把她拎過來,就是為了罰她站?
她什麼時候又惹到他了?
靳烈風一張臉神色冷峻,隻單單用下頷優雅地點了點,指示了她應該坐的地方。
阮小沫臉頰一熱,往後退:“那……那我還是站著吃吧……”
這裡是辦公室!
又不是帝宮那樣的私人場所!
這個男人還能更荒-淫無度點嗎?!
下一秒,她就被不由分說地扯到了男人的懷裡。
阮小沫手足無措地想要站起來,但敵不過牢牢扣著她腰的大掌,嘗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
“再動,我就把門打開,讓所有路過的人,都可以看到我們現在的姿勢。”靳烈風在她耳邊沉沉威脅道。
“……我繼續吃蛋糕,行了吧?”阮小沫輸了,她簡直不敢想這個樣子被其他人看到。
靳烈風畢竟不要臉,她比不過,比不過。
男人冷哼一聲,伸手拿了文件,兩隻胳膊從她身邊環過去,一臉旁若無人地看著文件處理公事。
阮小沫閒著也是閒著,吃著蛋糕,就開始走神起來。
媽媽現在應該已經醒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想爸爸的事……
一想到之前媽媽問她爸爸怎麼沒來的那個表情,她的心情就沉重了起來。
媽媽在醫院裡等了爸爸有多久,她記得最清楚,她甚至記得離婚判決書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媽媽一字不漏看完的那個眼神……
絕望而瘋狂的眼神。
媽媽很愛爸爸,不然也不會為了他,在自己事業最鼎盛的時候退出。
可那個時候媽媽的想法很簡單,嫁給爸爸,相夫教子。
她還記得翻到以前的新聞報道,穿著婚紗的媽媽,看上去比以前任何一次T台秀都來得閃亮美麗。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可誰知道後來……
“你媽媽的手術不是很成功嗎?”男人冷漠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乾什麼還擺這麼一副死樣子?”
什麼叫死樣子?
你那副冰塊臉才叫做死樣子好嗎!
阮小沫在肚子裡腹誹著,但想想母親的事……告訴他也沒關係吧。
媽媽現在能好好待在醫院裡,也是因為他。
阮小沫把叉子叉回蛋糕上,歎了口氣,道:“我爸媽的感情……這十來年,我媽媽一直都在期盼爸爸能去看她一眼……”
她抬眼看了靳烈風一眼,那個男人正有條不紊地在文件落款處,簽上一個龍飛鳳舞的名字。
他根本聽都沒聽好嗎?!
那剛才還問什麼問?!
阮小沫剛想閉嘴不講了,但想想,她也許憋太久了。
她不是一個喜歡跟人訴苦的人,所以媽媽從來不知道她在阮家過得怎麼樣,爸爸也不知道她為了讓她看到自己有多用功、多努力。
剛才話匣子被靳烈風打開了,似乎……也想順著一直說下去。
就當一個人自言自語發泄下也好。
“我媽媽,其實從今早就一直期盼著爸爸能來,因為今天的手術非常重要……”
“那找人把他綁去不就行了。”靳烈風把處理完的文件丟到一邊,隨口道:“或者找人威脅他,讓他自己去也行。”
綁架人、威脅人……在他口中,就像是喝口白水一樣簡單。
阮小沫終於還是沒忍住白了他一眼,“靳烈風,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試過愛一個人?”